傅南烟惊讶，“我说话你会听？”
两人已经坐上马车，面对面坐着，曲良熙偏过头有些窘迫道：“偶尔……听一听，也不是不行。”
她撩开帘子，最后朝沈峥的帅帐方向瞧一眼。
“走吧。”
曲良熙道：“走？”
她放下帘子，“是啊，回京。”
“你……不去告个别？”
曲良熙心想，她不是很舍不得沈峥吗？
她摇头，“没意义，走吧。”
没必要告别，反正都会重逢。
“好吧。”
大部队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离开，突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传了过来。
“大哥哥大哥哥！”
小孩子们在后面追赶，曲良熙一愣，“停车。”
他们追了上来，扒在车窗沿，憧憬地仰头望着曲良熙道：“大哥哥，你还回来不？”
“当然……”
他想说，当然不可能回到这个鬼地方，可孩子们的眼神太真诚了，他愣住，一时间不忍心说实话了。
孩子们信了他说的，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大哥哥一定要回来，然后给我们讲更多嘟嘟的故事！”
“嗯嗯嗯，还有嘟嘟的糖葫芦，漂亮的花棉袄，大哥哥说都可好了！”
好天真。
但是，又很耀眼。
最终，曲良熙张了张嘴巴，只道出一个字。
“好。”
……
帅帐，周衍正在替沈峥收拾东西。
桌上摆着清明镜，沈峥正坐在桌旁，手肘抵着桌面揉眼睛。
“主人，要不找大夫看看吧。”
他抬手，示意“不必”，随即问：“她走了？”
“嗯。厉王殿下的人才出发，想必现在已经到镇门口了。”周衍迟疑道：“您真的不去跟她道别吗？”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沈峥了。
上一次是在京都的城门前，他见主人回望京都皇城，仍有留恋，便劝沈峥回去看一眼，免得傅南烟伤心，他却拒绝。
虽然怎么都要分别，可周衍觉着，道别的意义还是很重大的。
主人好像不这么想。
“保护她的龙鹰卫都安排好了？”
“是，都安插在厉王部队中，主人放心。”
他话音一落，沈峥突然咳了一声，周衍看他脸色不太好，担忧道：“要不今天还是算了，找大夫来看看吧？”
“没什么，只是嗓子突然不太舒服。”他喝了口茶，重新戴上清明镜，看着桌面上的羊皮地图道：“厌火一日不退兵，我一日不得安稳。”
“可您的身体……”
“无妨，交代好抚河之事后即可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