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身份。
“程老所说的，倒是我不知道的，原来云淮先生还有这样一个尊贵的身份，竟真的无人提起。”
她故作平静，用尽全身的理智压制住渴望得到真相的欲念，程老微微诧异，“你真的不认识吗？”
傅南烟摇头，“我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程老执意认为我与云淮先生有关系？我的身份，大概程老事先也已经打探过了，我只是二殿下从南疆带回来的孤女，而今是左相大人的徒弟，仅此而已。”
“你可知，单单这两个身份，便不能称作仅此，而已这两个词？”
程老道：“就算你真的不是，孩子，那就当老夫看你顺眼，想多与你说说话吧。你的眼睛，和那位千古名人一般无二，他的孩子继承了他那双眼，如果是他的外孙，想必也应该和你一样吧。”
怪不得那么多人说她的眼睛和云锦乐很像，原来，都是继承了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外公。
想不到她外公竟然是那么有名的一个人。
傅南烟心中百味杂陈，她已经不知道何为亲情了。在她的心中，无论爹娘还是老一辈的亲人，都和她没有什么联系。没有长辈该给的疼惜，她亦未被给予表达孝心的机会。
仿佛她生下来就活该孑然一身，所有育她有关联的人都被老天一刀斩断枷锁，她被隔离在遥远而又孤独的地底，野草般漫无目的的生长的奇形怪状。
“那位云淮先生可还在世？”
史书上只记载了他留下的种种对疑难杂症有益处的药房和治疗病症的措施方法，并没有书写他的结局，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有人说他已因救世而功德圆满，飞升成仙。
飞升成仙这话要是让傅南烟说出来，那不就是死了吗？
可到底死没死，也没人给过确切的答案。
“不知道。”程老道：“待百草院安定下来后他便云游四海去了，没多久便带了一个女孩回来，女孩被寄养在京都由我抚养，他则每隔几年回来一次。后来……发生了一件难以预料的事情，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傅南烟感到震惊。
她娘竟然是眼前这位程老给带大的？
怪不得都说她娘是武英侯之女，可武英侯却没有府邸，在朝中也不曾出现，原来这位武英侯已失去行踪，府邸自然空落落的，而他唯一的那名子嗣后来嫁给了傅康明，因与反贼楚少危私通成了全大楚的笑柄，坠落城墙，面目全非。
“云淮先生的那个孩子，就是云锦乐吧。”
傅南烟抑制住语中的颤抖，“依程老所说，云锦乐是您抚养成人的，按理说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怎么可能养出云锦乐那样……银乱之人。”
“胡说八道！”
之前程老还怀疑傅南烟究竟是不是云锦乐的那个女儿，如今才彻底不相信，哪有亲生的孩子这样说她母亲的？
程老气到拍案，胡子都快竖起来了，“外面的传言有几句真？云锦乐那孩子，从未辜负任何一个人，她是我带大的，却同她那位父亲一样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