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睁开眼睛,“所以,你那时扑进我怀中就是因为害怕?”
傅南烟灵眸一动,然后再次扑进他怀里,只是这次她扑的很轻很轻,就像一片落下的叶子,飘飘然地与他靠近。
“对呀,你看,现在和那时像不像?”
她像只幼兽,在他怀里肆意地撒娇。
“我可害怕了,必须要公子抱抱才行。”她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不对,得叫将军了。我们家将军少年英俊,意气风发,比那时又引人入目几分,当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沈峥被她逗笑,倦意理所应当地散了些许,他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你笑了。”
他一顿,阿泱在他怀里明明埋着头,没有盯着他看。
他问:“怎么知道的?”
傅南烟抬起头,仰视着他如星空般的眸子。
“我就是知道,你什么都瞒不过我。亦承,快说,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嗯。”
他不曾否认,傅南烟又问:“笑什么呀?”
“你很可爱。”
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把他放心尖上哄,这么一个心思剔透的可人儿,诚然,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女子。
傅南烟一顿,她又垂下眸子不敢看沈峥的眼睛了。
“这算夸我吗?是的话,就多夸几句,我这人不嫌多的。”
……
傅南烟在车里就把衣服换了回来,先前她把自己折腾的满身是汗,倪方泽就拿了件衣裳给她换上,这会儿汗已干,到军营还是要穿士兵的服装。
就是马车空间相较于外面显得过于狭小,她几次磕到头,马车又晃来晃去的,有一颗扣子怎么都扣不上。沈峥唤到她到身前来,傅南烟索性坐下,由着他俯身帮忙把扣子扣好了。
到军营已是黄昏,早上天没亮沈峥就匆匆忙忙地抱着她出去,一天找不到人,就只能由杜鸿云坐镇。杜鸿云因此对他还是诸多不满,不过鉴于之前他与沈峥较量,连着休养了三天的经历,他比上次收敛许多。
“大敌当前,总都统藐视军规,竟为了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失了分寸,擅自离职,这件事总都统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傅南烟当即上前跪了下来,道:“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总都统,恐怕我已命丧黄泉。副都统,如果您心生不满,尽管罚我便是,请您不要牵扯到总都统!”
杜鸿云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就能幸免吗?大局为重,却因为你,导致总都统一整天离职,若厌火大军趁机突袭,后果你负担的起?!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棍毙!”
沈峥眉头微蹙,沉声。
“谁敢?!”
短短两个字,不轻不重地砸在众位的耳中,原本打算行动的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停下。
总都统面前,何来副都统下令的道理。
傅南烟抬眸,“不知有句话,属下能否问一问副都统?”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
她眸子坚毅,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