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统帅,能跟随于他,不就是男人最好的选择吗
因曹变蛟性命垂危,曹文诏心如刀搅,他巡完七良山临时营寨,刚行到了栅寨外边下马,负责照料曹变蛟的亲卫正在栅门外边迎他,哽咽说道。
“大人,请你快去,小将军刚才醒来,知道他自己活不成了,说是想见你一面,不住地问你来了没有。”
“扯蛋”
曹文诏怒哼一声,大步向伤兵营走去。
他没有让家丁们跟随,一边走,一边忍着泪说“变蛟,我来了。”
山顶上简易的伤兵营只有几顶帐篷,没有病床,人们便在松树下铺了厚厚的荒草和落的松针,把曹变蛟放在上边。
曹文诏轻轻地解开侄儿的上衣,看见背部的左边一片紫黑,向下将至腰部,并且肿胀的历害。
凡是毒气尚未侵入的地方依然皮肤嫩白,而毒气与好的皮肉接近的地方则呈现淡紫或淡红色。
曹文诏知道这毒气还在迅速扩大,不禁心头发凉,他按着乌紫地方,问侄儿有什么感觉。
曹变蛟说只是麻木,内里有点像火烧一般,虽然用了最好的金创药和行军丹,却不能治毒箭,只是希望能够收到一点意外和奇迹,能延长生命。
“你不要害怕,宋真人给你算了一卦,死不了,并且义勇大社中有神医,已经派人去请,等他一到,这毒就容易解了。”
他亲自照料侄儿,用温水服下一包行军丹,又亲自替他把全部乌紫的地方涂抹一遍。
曹变蛟从小跟着叔叔学艺,打起仗来十分勇敢,对死亡并不害怕。
他知道神医未必能及时赶来,这种烈性毒药正在向他的内脏侵入,不久他就要死去。
此刻他心中最觉得难过的是,从此以后,他再不能够跟在叔叔身边,跃马挥剑,斩杀敌酋。
还有自己刚结识的好兄弟王竟雄和李伯言,意义相投,很想和他们并肩战斗,看来这个愿望也难以实现了。
他相信自己这些好兄弟一定能在这次战争中建功立业,将东虏杀得屁滚尿流。
可惜自己却看不到了,也无法分享他们的喜悦
他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看着叔叔,泪珠在眼中滚动。
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也知道叔叔最讨厌男人流泪,所以竭力压住,不让泪水滚出眼眶。
见此情形,曹文诏也觉得眼角发酸,转过身来呼唤一个亲兵,吩咐说“你立刻骑一匹快马去看看神医是否来到,倘若他没来,你就让宋真人再想想办法。”
望着这名亲兵扬鞭飞驰而去,曹文诏拍了拍侄儿,让其宽心,不要多说话,养足精神。
他走向坡顶,向着天边望去,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远远处有薄雾萦绕,将这个小山坡彻底笼罩其中。
东虏人绝对想不到,在他们的东面十数里,关宁铁骑的二千余名残兵,加上宋献策,李强的一千多名义勇,共计四千余人,正隐藏于此,随时准备在他们的腰间捅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