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还是由王元雅问道:“王公子,他现在能做什么?”
李信的脸上浮现出一份悲壮,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
“时间紧急,王公子已经启程前往蓟州,身边只有几人,未曾前来和大人们辞行,他写了这封书信,不若由信为大人们颂念一番如何?”
听闻王成已经前去阻止东虏,虽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但见李信拿出信纸,大家都点了点头。
信公子稳若泰山的表情让他们冷静下来,就算天塌地倾,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妨听之。
“吾今以此书与汝等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等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李信刚念了一句,整个大堂便沉静了下来,大家没有料到,这竟然是王成所写的绝命信。
就是李信也不知道信中内容,此时只觉得舌头发麻,念出来的字十分生涩。
“东虏瞒天过海,京师危矣,遵化危矣,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直意举三尺剑,斩妖虏之首级,护我华夏。
……
语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等而死,为天下人谋永福,死得其所!
以今日事势观之,吾辈处今日之华夏,无地无时不可以死……”
李信念到一半时,已经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将其信念完,沉寂的大堂上,呜咽之声不绝于耳。
“王公子,真是壮烈!”
“吾辈之楷模,学之!:
李信双眼也已经湿润,小心将书信收入袖口,这才抱拳道。
“各位大人,王公子轻骑前往蓟州,他让信转告大人,城外代善,莽古尔泰虎视耽耽,乡勇绝计不能轻动,动者便有全军覆灭之危!”
耿如杞说道:“这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坐看京城受危,学生从小熟读春秋大义,如何能坐得住呢?”
“是啊是啊,耿大人说的极是,不知道信公子有何良策?”
大家终于将最关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李信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从袖口中又拿出一张地图,在案桌上铺开。
“王公子将信转告各位大人,敌军已经占得先机,咱们要以不变应万变,切不可自乱阵脚,只要遵化城不动,就如同将万人敌放在了敌军的腹心,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对啊。”
吴三桂一拍大腿,“竞雄说的不错,咱们此时不动就是动,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咱们的拳头会砸向何处。”
“可是……”
李信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
“竞雄已经有了算计。”
他边说边将手指向地图上的一点。
“这里是清风垭,有几路杆子在这里聚集,虽然官府清剿了几次,却是越剿越多,这几处杆子合在一起,是一股不少的势力。”
“杆子?”王元雅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
吴三桂听罢却是一脸的喜色,狠狠地一拍大腿,“竞雄果然是胸有成竹,各位大人可以放心了!”
他顿了一下,见李信并不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竞雄的打算,三桂算是明白了,他一定是要说服清风垭的那几路杆子,用他们来挡住东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