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继荣刚从一丈青那里回来,心事重重,情绪很坏。
东虏墨尔根王有信使来到清风垭,送上不少金银,要求清风垭的杆子归顺大金,一丈青便请他共同商议。
他冷眼看去,只怕一丈青和其它人心神已经活络,自己并不想投靠大金,虽然当了杆子,但他还当自己是汉人,要是投了大金,只怕双亲在地下也会骂自己数典忘宗。
但是一丈青手下有上千人马,其它小杆子加起来也有二百多号人,自己手下止有五百人,如不同意,火拼起来处于绝对下风,没准连老命都会赔上。
对大明朝廷,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但是去当汉奸,他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一丈青只是拿话对他试探,还不肯直接告诉他已经同东虏通了气,他同意今天回来好生思考,明日便会给一丈青明确的答复。
他既不愿投降官军,也不愿受东虏人的挟制,在屋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情绪焦燥不已。
烦恼之下,他进入卧室,手下人替他抢来的那个闺女坐在床沿上,眼睛哭得红肿,仍在低头流泪,不时地抽咽一声。
任继荣见她生得不错,原想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迫成亲。不料这个姑娘年纪虽小,性情却很刚强,宁死不肯受辱。
任继荣几次拔出腰刀说要杀她,她都不怕。饭她也不吃,甚至连一口水也不肯喝,只是低头啜泣。
“娘的!半天啦,你尽是哭哭啼啼,没跟老子说过一句话!……”
女人的哭声好似火上加油,让他情绪有些失控,正准备将女人扯在床上,来个霸王硬上弓,外面心腹却送来一封信。
这是一封求见信,京师王家二公子王成求见自己。
“去他的,遵化不是已经被攻破了,这些人还没有死吗?”
任继荣料想这人现今就是丧家之犬,这时求见自己,准无好事。
他本不想看信,但是随信之中,还附有一张银票。
这是旭日钱庄开具的银票,上面的金额让任继荣有些发呆。
二万两!
虽然当了两年的掌盘子,任继荣也没见过两万银子,日子从来过得紧巴巴,他是个讲义气之人,时常要拿出银子救济兄弟,整个家当也不到千两银子。
“这是买命钱吗?”任继荣仔细的收起了银票,送上门的钱财,当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对于王家的实力,他也有所耳闻,生意不光做的大,还做的很广。
最近一年,王家生意风格突变,不光对朝廷的生意用心,对江湖人物和各地杆子,只要有利益,他们也敢打交道。
这样的财神爷,各地杆子十分的欢迎,毕竟他们不容于朝廷,物资的收集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