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咱们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别人会误会的······”他肯定是装不懂!
宋颂深渊如涛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只见那黑暗掀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在她的直视下才回归宁静。
“误会什么?”他继续装傻充愣。
宁无妄:······
宁无妄不再拐弯抹角,道:
“我困了,还请王爷移步,还有,今晚之事多谢王爷及时搭救,大恩不言谢。”她恶狠狠地说着,眼睛里一派冷色,话里均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宋颂故意听不懂她话里的讽刺和怨恨,一派悠哉,为她整了整被子,掖了掖被角,“你真不懂那人是奔着谁来的?”还真以为是他拿她当诱饵?
他本来不想解释,不过,实在看不惯她阴阳怪气的模样,吃他喝他欠他的,还敢这么跟他这个债主说话,是她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吗?如果是原来的宁无妄他还有兴趣跟她演戏演戏,可现在······
他只想怎么如心怎么来。
毕竟······
望着银月露出云层,辉光乍泄,整个院子安静地浸润在无暇的光里,修剪过的墨绿色和无渊的遮天的水洗般干净的墨蓝色形成辉映,夜风细细,将一室的血腥慢慢稀释,稀释,仅留下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味。
宁无妄望着空空的房间,陷入沉思。
他临走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黑衣人想找的东西是在她身上?
她身上······
宁无妄的目光落在身侧的凛上。
关于凛······这段记忆就好像被人抽取去了般,一片空白。
那晚她明目张胆地拿出凛,明显看到一批批黑衣人眼中的惊异。在记忆中原主一直将凛当作装饰品,把玩,但却很珍惜,像她这样做普通武器使的根本不可能。
如果只是好奇她的武器怎么可能会派专门的人来,想来应该是觊觎,想了解其用途吧。连宁无妄自己都好奇凛的用途。
通体的漆黑,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材质摸起来像玉,但想起它的坚硬程度,又否决了这个断定。
她咬破指尖,把血滴在上面,迎着月光看,观察了半天,连眼睛都盯出生理泪水了却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鬼东西。”宁无妄叹了口气,把它随意丢进角落里,吹灭蜡烛,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她错过了那通体漆黑的东西爆发出的暖意和光芒,弯弯曲曲的纹路,融金的字体顺着管身蔓延,流淌,延伸,咔嚓一声,在尾端突然伸出手臂长的冷银色寒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散发出凛凛光芒,那显然是一段薄薄的长剑,看遍布寒光的剑刃可见其锐利程度,而菱形剑身上薄如蝉翼,通透如冰雪,上刻着一个繁杂的古文,如果宁无妄看到定然一下子认出来是什么字,可惜宁无妄错过了。
宁无妄当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失血过多眩晕加上白天太累没多久就陷入深度睡眠了,只觉得迷迷糊糊中夜里温度突然冷下来,害她缩进被子,梦到铺天盖地的雪花和冰原,冷得掉渣,第二天醒来才在被窝里摸出那个冷冷的坚硬东西,俨然是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