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信号,院里的九斤和华齐都跑出来,站在院门前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来谢易告诉他们除了勤学苦练外,还要揣摩武艺在实战中的用法,今天他要为他们两个上一堂实操观摩课。
“你很光棍啊?”居中而站的络腮胡须大汉上下打量着谢易,“一言不合就把我府上的人打伤,你还反了天不成?”
谢易哼了一声:“说话要讲证据,谁做证是我打的,凶器是什么?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蚂蚱,还打算咬我不成?”
那大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是万家的教师爷花四海,这次奉命教训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居然被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连番羞辱。
昨夜家奴挨打,万俟卨已经知道,但此时他的心思都在秦相给他布置的任务上,也没太当回事,他只是让教师爷出面教训一下那个狂妄的年轻人。等他办完大事,回头再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花四海再也压不住心头火,回骂道:“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皮痒了?好说不行,非要爷爷我教训你一下,你才老实吗?那就拉架势开练吧。”他一边说一边后退两步,摆了一个白鹤亮翅的起手式。
谢易看了看他,摆摆手道:“你赢不了,我打着也不过瘾。要不,你和后面那三个一起上吧。”
花四海的愤怒立刻爆发了,他左掌一抖,五指捏在一起犹如鹤首,向谢易面门打来。右肘紧随其后,他要使出自己看家本领,用掌肘并进的凌厉攻势,尽快打倒谢易。
谢易后撤半步,正好是掌肘打出的极限距离多了半寸。
花四海不但打不着谢易,并且下半身的空档已经暴露无遗。
谢易以后撤的左脚为支撑,抬起右脚快速准确地踹在花四海的小腹上,把他蹬得踉踉跄跄向后退去,如果不是后面三个人及时扶住,花四海就会一路滚下山坡。
九斤乐的手舞足蹈,华齐却暗自赞叹,看似简单平常的一脚,显示出师父拿捏时机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
花四海脸色苍白,他也是练家子,一伸手就知道自己的武艺差得太远,也不怪这个年轻人这么狂。
但他如果认输,自己的前程就毁了,在武行内的名声也臭了,他实在承受不了失去的这一切。
花四海一咬牙,对后面的三个得意门生喊道:“为师若败,你们的差事也就没了,今儿我们师徒必须共同对敌,赢了就保住饭碗,输了只好落魄街头,不成功则成仁,跟我一起上!”
徒弟们觉得在理,这不仅是为师父,也是为了自己而战。于是各个抖擞精神,狂叫着冲了过去。
花四海故意慢了一步,顺理成章躲在了三个徒弟的后面。他希望徒弟们缠住谢易,消耗他的体能,最后即使三个徒弟都失利,他或许还有赢的希望。
但他的希望马上就破灭了。在三人的包夹中,谢易用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瞬间击中了三人的额头。
三个徒弟倒下的时候,甚至连一个完整的架势都还没来得及做出来。
花四海苍白的脸又转成了土灰色,浑身的冷汗湿透了衣服,他已经绝望了。
谢易看了看他,拿起茶壶坐回了椅子,老神在在地说:“你不是个练武的料,到瓦子勾栏表演节目或许还能混出点名气。带着你的徒弟们走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家奴答应赔我的二十贯钱还没有送到,请他不要忘了,否则我就自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