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去敲了我的门？有什么事吗？”
“你看我能去敲门吗？我委托一位副体人去请你。”
“是谁？我有没有见过？”
狄小七把她见过的副体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哪个能有狸猫一样轻捷的脚步。会不会是住在密室里的某一个？他不开灯，是个懂得保守秘密的人。
“这件事还是不要问了，也别向别人打听。”狂人皱皱眉，“我有点儿着急，不然也不会让副体人去冒险。你让它们回去，我有事和你商量。”
狄小七冲Nina摆手。
Nina抖抖外衣，转身往回走，彩旗鸟先它一步振翅飞起。
“你的彩旗鸟是个斗士，冲我发脾气尽管发，不怪它，怨我没给它好脸色。”影子说，“说正事儿。你怎么不再过来了？好几次我想亲自去找你，但对我来说那太过冒险，一旦被谁的晶体碰上，我会被缠住脱不了身。”
“我整天都在图书室。您不怕被鸟儿们缠住？”
“它们没事，我担心的是行者的晶体。看门鸟的晶体主要用于导航，能够携带的记忆有限。翔宇者总是顽固地遵循导航系统，所以候鸟族群被剧变的信息场逐个消灭。一味沉浸在过去，所以失去了将来。哦，最后这句不像是我的原话。”
“有点儿像现在的柏迟曼先生，也就是您的语气。”
“错了。他不是我，我不是他。我顶多算是过去的他。现在的他只是他，已经不再是我了。”
昏头，“可是，怎么能把一个人分开？”
“是他的选择，他隔离了过去，对现在的他而言，我是一个过去的人。”
“您要给我说的就是这件事？”狄小七警惕起来，既然不是同一个柏迟曼先生，那么影子的意图就值得怀疑。
“是的。最近发生了很多很可怕的事，小香巴拉的麦鸠利师傅在另一块大陆被谋杀了，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影子垂下了头。
狄小七没说话，这和两个柏迟曼先生有什么关系？
影子接着说：“我听说了你的事，我不能判断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你要警觉，不管这里的人对你是什么意图，你都要多长个心眼儿。我担心……他们在利用你。”
狄小七相当吃惊，她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这位陌生的影子说的话太阴暗了。
“狂人先生，我得回去了。”
“你不必相信我，就当做路人的闲话吧，对大家都有利。别轻易相信别人，有些人并不是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您是指……那个柏迟曼先生？他是我的接引使者，他说过他会负责，担保每一句话都是出于他最新的记忆。”
“哈，那当然是‘最新的记忆’，因为已经不包括我。所以，他并不是每句话都可信，总有几句言不由衷，那是他的习惯。这一点没人比我更清楚！”
狄小七皱眉不语。
影子现在看起来越来越陌生，他的话她不愿入耳，掂量着如果现在离开，是否有些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