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雀耳碰面以后,我们就离开。”
“如你所愿。还有你,注意你的舌头,驼鹰,博罗的耳朵听不进去针对松针武士的笑话,雀耳的耳朵却更特殊,那里能盛下整个小香巴拉的黑暗,但盛不下谎言。”
陆寒嘿嘿地笑。
等他们走过去了,艾瑞克拉着骊珠在雪地里绕了个弯,离铁木的木屋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又一把拽住了他,“嘘。”。
骊珠看过去,铁木的木屋左侧两个林卫在那里闲聊,另一侧栓着诺伊和陆寒的马。
艾瑞克扯住他的袖子,猫着腰从右边绕了过去,临近了,一步一步挨到窗口底下。艾瑞克把耳朵贴在窗户旁边的板壁上,一只眼睛向里窥探。
骊珠也这么做了,他的脸贴在墙上,心里却在想:我可比艾瑞克笨多了。
陆寒站在门边对盘坐在榻上的雀耳说:“所以才打着铁木的旗号约您到这儿来。铁木是雪峰下的朋友,也是绿营的朋友。”
旁听的铁木面色很不好看,哼了一声,抓起一块木头扔进壁炉。
雀耳说:“我听戍卫说过你们的样子,驼鹰,河曲汉子的面皮应该覆满须髯,你却没有没有蓄须。我知道,胡子是一个好的伪装,有时候没胡子也是一个好的伪装。你和你的声音一样谨慎。可我还是能听出来。”雀耳说,“你过来。”
他举起双手,左手只有两支手指。
“我刮了胡子,你长了肉。”陆寒没挪步,他盯着那只手,“你是我们双河后人的眼睛,却躲了十多年。说实话,邀请不仅仅来自绿营,还有千百个双河后人。”
“哦,骑士是为了绿营,而你是为了布雷顿.格里芬。”
雀耳放下双手,点点头,“我想得出你们在策划什么,但我无权离开,我属于玉门。从我来到这儿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诺伊背对着窗口,他说:“您有您的选择,我们只想……”
雀耳打断了他,说:“是的,我知道,可我不知道的更多。河曲是个好地方,可那里太吵了。还有,驼鹰,我也不是双河人的耳目了,我已经把心镶嵌在了玉门的石墙里,千百个双河人不需要一个瞎子的声音,你们需要的是自己的心声。”
陆寒说:“我也不是为了格里芬。我已经知道了托.埃尔文;科伦齐的事,我想让其他当事人的亲属亲耳听听知情者的说法,是为了什么,是谁写的那封信,是谁犯下的罪行。”
“你以为我知道,还是你已经知道?”
“我只知道是什么人最后动的手,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谁设的陷阱。但我想你知道。”
“那时候我的心里还没这么寂静,只有经历过死亡才知道什么是寂静。驼鹰,你应该知道。骑士,你是领主家的孩子,不会明白对一个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瞎子有多么喜欢寂静。”
陆寒没理会他的不知所云,接着说:“你知道真相。真相对很多人有意义,对握拳者有意义,对绿营有意义,对小香巴拉的所有人都有意义。”
雀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科伦齐的?”
“晶霖塔人,一位长者,他告诉我的。他坚定地站在我们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