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武顿看着裴简之。有人以此人的名义在小香巴拉召集那个约会,还提到了托.埃尔文,这比他的身份还可疑。
库武顿平静地把话题引回到信的内容上,“你知道信上说的什么。”
裴简之轻抹额头,长舒一口气,接着说:“我一开始也是云山雾罩。据说此时明白这封信内容的连我在内恐怕不超过十个人。麦鸠利要与我印证,便给我讲了讲,我解释给首相和公子听:
这封信是发给冰原行者埃尔文的,发信人是我;
头两句讲的是玄机方的传说,后面提到九宗的人,都是一场旸谷往事的故人;
请人的东道是旸谷前朝的秦王宇文贽,‘宇文’在鲜卑语里是天王的意思;
地点在妙象寺的七丈宝瓶塔,要看的是遗宝“玄机方”;
写信的时间是那一年的二月壬子,尊护尚未执政,宇文贽仍是亲王,做东道还说得过去,如果我记得不错,宇文贽正是在那几天里暴毙。
七丈宝瓶塔这个地方在旸谷是通晓的,那么这本来应该是旸谷当地约会的一封请柬,却被加盖了牧云者徽标,标注了河曲,自是另有所指。
不知道说的是小香巴拉的那个所在,估计收信的人都知道,或者他们不止一次参加过这样的集会。”
悬圃青年问:“除了栖木者和埃尔文,裴侯知不知道还有哪些人物和这封信、那桩案子有牵连?”
“不止埃尔文,还有他的妻子,冰原行者算一拨。狮鹫格里芬是一拨,大槊将军宇文愅是一拨,还有一家九宗的雷宫护法,这三拨都是双河后人。
埃尔文夫妇当时住在蓬街书坊的一家客栈,接到信之后匆忙出门,客房中的一应事物并无任何不告而别的迹象;
狮鹫格里芬曾短暂现身孤松塔楼,随后和一个马倌儿一起失踪;
大槊宇文愅带着一个剑僮赴会,一去无踪,河曲平民编排的故事里也曾提起,宇文家的人到灰松堡鸣冤,说是灰墟的巡卫害死了双河后人,一度闹得满城风雨;
雷宫在小香巴拉河曲谷地的事务由僧侣巴彦主持,他们帮会的切口称之为秦岭护法。
刚刚提到的这些人要么是一方之雄,要么是宗门少壮之中的翘楚,大致在同一个日子杳无音讯,双河后人都是知道的。”
库武顿缓缓地说:“好像,还有思博陵家的银钉詹姆。”
裴简之眉毛一挑,大拇指一竖,“首相辖下的雪鸮和虞公的雀儿们大可一比,‘采风识人面,穿云知雪来’,果然名不虚传。小香巴拉出了这样的大案,自然逃不过首相和虞公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