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嘿嘿一笑,“只是詹姆.思博陵这个名字不在九宗门下,和我干系也不大,刚刚就没有说起。”
悬圃人反倒感觉奇怪,“裴侯怎么得到的这些消息?”
“虞公子见笑,没有人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保得住秘密,尤其面对的是回雁楼的女人。所以,旸谷旧长安和这冰原唐城,乃至小香巴拉河曲的大小事情,但凡回雁楼感兴趣的,都可以在每个清晨记录在案。”
“那么说裴侯的手下,也有鹞子或者雀儿的本事。”
“虽然不是一路消息,不过回雁楼里的莺莺燕燕在捕风捉影这一点上倒和雀儿们相似。埃尔文和旸谷、双河都无渊源,他出自冰原,住在蓬街,我的人自然留意得到。双河后人格里芬当时要继任灰松堡的城卫统领,似乎和九宗有些牵扯。
而思博陵以平民起家,和九宗、旸谷都没有关联,银钉詹姆收到邀请主要因为和双河后人的绿营走得近。和这封信对照,既然请人的东道打着宇文贽的旗号,那么宇文愅勉强算是有牵连,他不算什么人物,只是沾了个族姓的光,是个双河后人罢了。”
库武顿看他朝自己瞄了一眼,微微点头。
你瞒得了身份,从床帷得到点儿信息不足为奇。如果眼线都被称作某种飞鸟是个巧合的话,你就是在那些雀儿上空盘旋的天马,恐怕没有什么能逃出你的逡巡监视。
挺好,走私、串联、刺探情报,对你来说冰原的秩序不过是个透明的摆设。“衡山雁回”,回雁楼,你裴简之说不准也是那个“九宗”里的人物。和埃尔文之间的关系也耐人寻味,你还瞒着什么?
而埃尔文和小香巴拉的那桩旧案联系在一起,无疑,是为了钥石了。至于信函中的玄机,看来,只有道云顶旸谷才能找出答案。
悬圃人沉吟着说:“宇文愅和旸谷没有关联吧。在当时的旸谷,要沾上一个被废黜的前朝王室可是一件祸事,凡姓宇文的都惶惶不可终日,即便在小香巴拉,他也大可不必犯嫌。”
“明见。”裴简之捋了一把长髯,凑过头去问悬圃人,“那,旸谷的雷宫为什么被牵扯进来?”
“今天是裴侯提起,我可不敢乱猜,我连九宗是什么都不知道,裴侯怎么来问我?”
“公子有所不知,小香巴拉的双河后人要从旸谷人手里购买通道!僧侣巴彦是他们选择的渠道之一。
这个局设得大,把小香巴拉与双河后人有关的内外势力都囊括在内,就少不了旸谷的雷宫,也就是现在的万竹园。
宇文愅是选择之二,他也是双河后人,祖籍朔方或者代郡武川,和秦王无染,但这位将军除了耀武扬威,还有个本事,就是趋炎附势。他平日里削尖了脑袋要和显贵沾边儿,这条性命丢得恐怕就与此有关。”
裴简之笑道,“公子猜猜看,还有哪个姓宇文的旸谷权贵能让他沾得上?”
“朔方人的话,难道是杞国公宇文忻?武川人的话就是右卫大将军。不过,宇文愅既然只是个趋炎附势的,怎么会巴巴地去赴一个废王的约?”
裴简之捋着胡子,“我也曾有过这个疑问,说到底还是和信里提到的‘玄机方’有关,公子把这句话给虞公透一下,他一听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