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不愧是活的记忆晶体，从你‘Spouter’的脑子里随便喷涌出来一点儿知识就够我苟活一阵子的，只要我不遇到什么人为的事故。”
“哈哈，惭愧。你说的没错，你只需要避免两个关键事故：一是失败的通行；二是迷幻的毒药。”
“太好了！”
狄小七差点儿跳起来。
托米和Nina吃惊地看着她，两个贪吃的家伙嘴里都含着食物。瑟普特没觉得奇怪，还有些含蓄的得意，毕竟听他意见的是一个高阶禀赋的行者。
“我还有好多关于时间和记忆的疑问，反正也不能一次解开，我们有的是时间。”她说，“你平常是不是也经常出城转转？旅行对调整思路很有好处，天天守着那帮家伙，你想折腾也得按照他们的方式折腾，难免未老先衰。”
“啊，我不经常出城。我常想出趟远门，到其他地方看一看，更想和你们一样到其他大陆、到Samsara去转转，可我没有资格。整个小香巴拉只有柏迟曼长老和麦鸠利师傅少数几个可以自由通行。你知道，麦鸠利师傅他出了事。其他像我这样的，秩序不允许我们前往无人区，也不允许尝试任何与通行有关的实验，只能依靠联盟的手段。可惜！”
狄小七不知道他可惜的是什么。她把脑袋凑了过去，低声说：“我们一起出趟远门好不好？”
“去哪儿？”
“法—王—镇。”
瑟普特哈哈笑起来，“开玩笑。怎么不行，就在城墙边上。为什么想去那儿？”
“说实话，除了神殿、汤池和斯玻陵家的旅馆，城里我差不多已经逛遍了。我经常从瞭望塔上看那镇子，可得有个大人朋友跟着我才行。”
“好，这个大人朋友就由我来勉为其难吧。”
狄小七回到驿馆房间，生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揪了揪腮，拽了拽鼻子，那腮上的脸皮够厚，那鼻子应该一天长一寸！
“对不起瑟普特，我不是成心骗你，你帮我这一回，往后我不跟你使心眼儿，我就把你当作我的大朋友吧。”
柏罗娜婆婆给她的信里只有一句话：“盒子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很抱歉，希望它能弥补一下。妥善保管。”
婆婆还道歉啊，不就是出行准备不够充分！
那是个简朴厚重的木盒，她打开盒子，绒布上别着一条特别精致的腕带，中心形似栖木者标志，绿松石为表，松木为里，展开的翅膀呼之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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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①海森堡（Heisenberg，Physics and Philosophy， ，p.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