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先生。”
“尊贵的小姐,我的名字不叫‘你好先生’,请称呼我‘喂—珀津’或者‘那桶酒鬼’,我更乐意听见这种亲切的称呼。”
“喂—珀津,”狄小七笑了,“你说说看,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平民的孩子会在河边玩攻陷五月堡的泥巴游戏,泥塑一个城堡挺练手艺。还有跳蚤市场,遨游族人的帐篷,孩子们能在里面玩儿上一整天,只要维特萨不拒绝,我看他们倒愿意成为一名遨游的歌手或者口技专家。哦,再有就是河工和麦工的公用礼堂,今天那里有河伯仪式,仪式过后会有棋类和搭积木的比赛,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是真功夫!我想你们城里的公子和小姐们要想玩儿的话,那儿会是个好去处,礼堂有屋顶,仆人也能避免日晒。”
“是个好主意。谢谢你珀津,谁能带我们去?”
“我把木工伙计喊下来,他们一定乐意奉陪。”
身后的叽叽喳喳一直没停。这几个凑一块儿,阿奎丽娜肯定要一个一个地吵个遍。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战马,什么是辕马,你去了一点儿忙也帮不上。”阿奎丽娜在怼托米。
“我是担心,有哪儿不太对劲儿?”
“说了吧,你就是喝那碗迷魂汤喝的,你最好显得成熟点儿,马厩没什么意思,你表哥在那儿。你不如直接去雪山,拽几根雪人的毛;或者到树林里转一圈,去看看河工家的雉鸡旅舍;最好去一趟跳蚤市场,给我们带点儿好东西回来,我需要一瓶奇怪的蒸馏酒,总不能空着手回去见外公。你现在不要考虑胆量的问题,那会让你起疑心。我要是喝了那碗汤,说不定我已经到了遨游族的帐篷里了,正盯着一个水晶球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大人不在身边,担心我的恐惧被水晶球解读,然后告诉霍布斯家的每个人。”
狄小七看见托米的脸被呛得通红,但眉毛依然紧锁,眼里的迷愁一点儿也没减少。她说:“行了阿奎丽娜,还没到玩儿的地方,别先自乱阵脚。托米,那碗汤到底是什么味道?”
阿奎丽娜双手抱头,倚在椅背上摇晃,“你看,她也在担心那碗汤,担心你呢托米。”
狄小七无奈地摇头。你们就在这儿胡诌八扯吧,瑟普特回来之前,哪儿也别想去。
杨子过来递给她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小心蕈酒、乐盐和河豚肝,有事可问蒂媂,绿帘子帐篷。”落款的地方画了条毛毛糙糙的胖鱼。
狄小七皱起眉头,这也不像过家家,像是谍战片,柘杰像个卧底。
她语气神秘地问酒保珀津:“喂—珀津,谁家的帐篷帘子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