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津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胖脸有些僵硬,“绿帘子?”
“城卫们好像什么都知道,喝趴下五条壮汉的喂珀津和绿帘子有什么关系吗?”
“哪里哪里,我只是奇怪您为什么会问起他们。智者和行者都对遨游族不存好感,但一直相安无事,城卫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做不到对遨游族人以礼相待,甚至称呼帐篷里住的是‘来自无根之地的边缘人’。这种不礼貌的说法被蒂媂女士的侄女儿嘲讽为‘眼睛里是干达尔瓦(Gandharva)曼妙的舞姿,嘴里却含着马努什人(Manush)的洗脚水。’”
狄小七听得直皱眉。
“哦,对不起尊贵的小姐,我们粗人真该在舌头上绑上一个‘舌卫’,专门负责把不好听的词砍掉。”
“我知道遨游族人,但不知道他们的帐篷挂着绿色的帘子。”
“当然不完全是。镇子里这支篷车队伍只有一张绿帘子,是女智者蒂媞的专属帐篷。我觉得公子和小姐们还是不要到她的帐子里去为好,每次进去再出来的人都带着一副喝了Sigmund’ Misgivings之后的表情。”
“哈,如果你认为不好,怎么不制止别人喝那碗汤?”
“选择是选择者自己做出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带来的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我自己不敢喝,因为我脑子里已经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如果有疑虑,那会影响我一贯的热情。您知道,在我这个年纪,后半生就像一曲已经写好的诗,实在不想再增加什么奇怪的修饰。”
这位胖酒保倒是言语有趣,狄小七点点头,“看见瑟普特了吗?”
“智者刚才还在那儿抽烟,您上楼的那会儿他带着手下去看马。您知道,在小香巴拉,一匹好马有多大的吸引力。”
“副体马也挺好。”
“您说的是机械马,是啊,那是您不需要它帮着出主意的时候。‘一匹聪明的马抵得上三个上岁数的向导’,这句话您听说过吧。”
“那是,老马识途。”
“老马识途!”珀津拍拍胸口,“行者总能给我这颗麻醉的脑袋带来Samsara的智慧。就像滴下豆粒儿大小的颜料,马上就能让清水变成一杯可爱的冰饮,滋养我干涸贫瘠的心灵。”
“夸大其词了喂珀津。一匹好马确实价值千金,不过五月堡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到处是陡坡和台阶,一双鞋比一匹马实惠得多。再说,有哪匹马能比学宫里的智者更聪明?所以,五月堡不需要聪明的马。”
珀津一定觉得把一匹马和智者相互比较是件有趣的事,他做了个心领神会的调皮表情,嘿嘿地笑了。
狄小七听到身后乱糟糟的争论变成了大吵大叫,没等她回过头来,那边托米已经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