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说:“这里的技术也是上一纪从Samsara得来的,有用,但不安全。”
秦童刚想说些什么,浮舱顶接触到了甲板,破冰船一样的浮动城堡在轻微晃动,刺耳的摩擦声打断了他们。
苏瞻刚想拉开舱门,苏燕一把拦住,打了个手势,两人往后站,她对着缓缓开启的折页气窗大声说:“闷也闷死了,卜声儿,快开门。”
苏瞻一个箭步跃到窗边。多层玻璃扰乱了光线的实感,看不出外面的真实状况,只听有人在喉头应了一声,有人在舱门试探那些结构件,咯咯吱吱。
苏燕利索而无声地拔出银剑,苏瞻和她对视一眼,瞬间拉开舱门,两道强光穿出,回雁双姝一左一右冲了出去。
秦童在舱内静静站了一会儿,外面人影飘忽,怪叫声、娇叱声、怒喝声、响鞭和兵刃交鸣不绝于耳,视线范围内的甲板上倚坐着两个工匠,抱着头惊恐地缩在主楼下的墙根,几个跟他们来到这里的随从被绑缚起来,跪成一圈,卜声儿披头散发,额头和嘴角都是血。
城墙下和雪地之间约有两个尼登的宽度,他们过来时的水面已经结了薄冰,一片冰面新裂,他们上来的舷梯断成了两截,一截斜插入冰,一截悬在城墙上摇摇欲坠。几匹马和十几个武士离得远远的,仰着头看着上边。
他缓缓走了出去。
苏十三的霓虹银剑和苏十九的无情金鞭渐渐被逼进城墙与主楼之间的夹道,对手有三个武士,其中之一已经受了伤,单臂下垂,血在下滴,拄着一把剑,不停地咒骂着,另外两个带着呆板的黑色面具,重兵器一前一后向两姐妹攻击。
一眼望去,秦童心下了然,在她们手里,那就算不上晶石,苏燕和苏瞻兵器上的光芒不是流焰,只是刚玉的特殊结构赋予了它们与金属迥异的光芒。
她们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腾挪不开,凭力量对付不了对手的青钢巨剑。
秦童从脚下捡起一把鱼枪,在舱门上敲了一下。
伤者猛回头,正在加紧攻击的两个武士的手上缓了缓,姐妹俩齐声吆喝,苏瞻的鞭子飞向浮舱的吊杆,两人挽手,像两只飞鸟越过城垛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秦童一旁。
伤者和秦童照面之后楞了一下,他是冰城巡卫队伍中的一员,认得眼前的年轻人是首相的贵宾。
秦童朝他点点头,“这位是斯科特爵士的部下吧。你们这是冰城的待客之道,还是撒野找错了地方?”
苏瞻厉声说:“不用跟他们啰嗦,是松针人,和冰原的叛徒!”
对面伤者冷笑两声,朝底下探头说:“莫菲奥(Morfeo)爵士,小娘子把咱们判给了你们松针,你得想个办法,最好能让她俩陪着一块儿去松针裁断,兄弟们还没尝过回雁楼被窝里的通道呢。”
底下有人哈哈大笑。
苏燕啐道:“你们的首领是谁?”
底下的人堆向两旁一闪,战马肩毯的黑色流苏底下铜铃轻响,黑铁盾牌上一对粗壮的荆条托着一副尖嘴獠牙的鬼脸,骑士掀开罩甲,一张苍白的长脸。
“储君阶下封臣,基尼利.弗德()爵士,奉殿下之命,以肃清冰原之名在此捉拿逃犯、叛贼和间谍,我命令你们放弃抵抗,下来跟我们到卫城去,殿下和首相的合议庭会裁决你们这里非法采集的罪。十三燕,提醒你一句,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