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经历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在玉门和伐木场爆发的对双方来说,都是场血战!
埃尔文和绿营的人从侧翼击溃了鼠夹岭的防线,鼠夹岭人撤回空场地,铁木从地堡出击,两支队伍对空场地形成合围。
而达尔戈的铁甲武士和哈吉带来的灰墟部队里应外合,对空场地形成了反包围。
玉门和绿营的人损失惨重。
埃尔文不见了踪影,他不会放过他的仇敌;铁木的腿扭伤,胸口挂了彩;博罗的左臂添了新的伤口;西蒙斯的脸上豁开一个口子,肘部被花豹咬伤;同样的伤口出现在骊珠的腿上,那些致命的齿痕让铁木愁眉紧锁。
雀耳给伤者敷药,神色晦暗。
马文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伤员们。
“我们败了一仗,是我太心急。”铁木沮丧地说,“埃尔文和绿营的朋友挡住了他们的锋头,要不我们都会死在那儿。那个达尔戈的银脸还没动呢,他身后至少还有两甲*①或者三甲后备队。”
雀耳说:“不是你的错。”
骊珠问:“没有雪落下来吗?”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的伤口。”雀耳慢慢仰起脸,“你在鼠夹岭人那里没吃什么亏,你学会了保护自己。但面对花豹的时候你却大意了。”
骊珠想,不是大意,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和那头豹子战斗。
他说:“鼠夹岭人知道我是个傍巴甲人,松果的徒弟。”
“傍巴甲人,哦。”雀耳点点下巴,依然仰着头,对铁木说:“这孩子不知道雪瀑的机关,但他也能想到这一点。我们确实得准备好,我的朋友。而且,该离开的要趁早,时间不多了。”
骊珠的小腿上敷满了褐红的药膏,疼痛过后他睡了一觉,麻痒钻心把他唤醒时天色已亮。
西蒙斯吊着胳膊,厚厚的绷带被浸成了黑褐色,和骊珠不同,他疼痛难忍,一直咝咝地吸着凉气。他的颧骨绯红,但和感染的红肿不同,比风雪途中的时候还要干燥,红色上像涂了一层灰。他眼里的血丝编织出花纹,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比博罗裸露的伤口还要可怕。
艾瑞克端来面包和水,没说什么,放下后匆匆地离开。
骊珠注意到艾瑞克的裤脚扎了绑腿,连靴筒一并扎了进去。艾瑞克要和我们一起离开,他想。
见他行走如常,铁木眼神里的诧异程度和阿圭弋的大呼小叫不相上下。
盲眼人此时不在大厅。厅里挤得满满当当。艾瑞克也在这儿,他拍了拍屁股下面的毡卷,骊珠点点头。
铁木带着他向另一个城头匆匆走去。
黑马在底下,昨晚它表现不佳。
艾瑞诺尔在离它不远的墙根蹲着,仰着头看着他,他冲着前面一指,黑狗朝着那个城楼的楼梯跑过去。
雀耳的袍子里面添了衣裳,让他显得更加臃肿。
马文和昨天的形象一样,站在那里,长剑在丝绦裤带上吊着,让人怀疑他找不到一条合适的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