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耳摇摇头,“双河骑士的标准配置,他是个双河骑士的后代,但他确实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说这个了,他完成了使命,离开了这个世界。逝者和传奇都已是过往,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将来……”
“牧云者不是传奇,是真的,老费说过他在纳浯尔之战的故事,您是他的侍从……”
“是的。那个时代是个英雄时代,各个大陆的秩序和自由都那么清晰,流传的故事都会是传奇,孩子……”
骊珠的坚持似乎引发了雀耳的回忆,他抬起头,无神的眼睛也没能压抑住脸上憧憬的光。
“……乌浒水河湾之地战旗飘扬,药杀水的水面闪烁着神光,紫骝溪上扁舟如鱼,纳浯尔湖畔万马奔腾,歌声嘹亮——我最壮丽的记忆。牧云者芬奇曼是我心里的英雄,是那块大陆上和我距离最近的豪杰名字。在上一届的朔日会议之后,晶霖历史当中最有名的十七个戍卫被行者联盟荣耀地誉为‘十七杰’,牧云者就是其中之一。
铜彤如怒、铁胆长歌、冰风雷火冥王车;
刑尺鞭牙、荆眉棘目、落日之血烛龙舌;
牧云者的弓、栖木者的战斧、勘石者的星尘冰魄;
桑龙的青眼、谢格飞的诺顿、沧浪战戟特拉洛克;
摘星弧光,星幔哨声如箭;
流沙五彩,平原刀风如割;
般德朗极光如电,苦潭妖龙耐君何!
十七杰,他们都是‘朔日之子’,每一纪的传奇。现在他们之中仍然活在当世的,恐怕只有桑龙了。
那个诗歌里的芬奇曼不是当代的任何一个芬奇曼,正如那个传奇的珀迟曼也不是现在的诺斯维尔。每一纪都有个芬奇曼或者珀迟曼会成为晶霖塔人,他们是英雄的后代。
孩子,如果你说的‘老费’足够老,他应该见过一个芬奇曼。
牧云者的故事是我少年时的梦,尽管我选择的是另一条路,梦还是把我引到了军中。那段日子我是个普通士兵,我和所有双河青年一样热血沸腾。可说来惭愧,我并没见过哪个芬奇曼,我把自己看做他的侍从,也是一个高攀的梦哪。”
这一段歌谣铁木也没听过,他和骊珠一样听得专注,都不再言语。
“自从最后一个芬奇曼离开双河草原,那里的光芒日渐消沉,我跟着离开,却遭逢事故,而大陆失联,我再也回不去。时也,命也。我只愿意记得他还在那里时的双河,冲浪紫骝溪,泛舟纳浯尔,‘我放牧白云,在没有屋顶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