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武顿停下来,让左右狂跳的心也和他一样,沉浸在那种对荣耀的怀念和渴望里。
科里朝下面一挥手,“如果冰风卫配备了这样的装备,首相阁下,无论松针人、旸谷人还是夜霊和死士,我能把他们在冰原移动的距离缩短到十里!”
库武顿点头,“冰风卫会拥有这样的车,会配上不惧风雪的机械马和最强壮的驯鹿,也会配备冰风雷火,而我们的敌人,恰如你刚刚所说,他们将在这儿寸步难行!只是,不包括松针人。”
“什么?”科里和斯科特都吃了一惊。
库武顿缓缓地说:“恰恰相反,他们将成为冰原的盟友。要赢得这场战争,我们需要和松针人结盟,而不是对阵。”
“可是……”科里的声调依然不稳,要让他接受这个说法比让斯科特与旸谷人反目还要难。咆哮松针是绿地冰原从古到今的敌人,在大事件之前,冰原打过的所有局部战争,对手的阵营里要么是松针人,要么有松针人。但那是“从古到今”,今天要重新评估冰原的外交和军事战略了,我的将军。如果我说的你们能听得懂并且支持,我不说的也能就此实现。
“迄今为止,松针人一直是我们敌人。相信他们也这么想。”库武顿拍了拍科里的肩膀,“尤其是他们总要面对科里这样的冰原将军。”
斯科特的神色闪烁不定。
库武顿用力地拍了拍机弩翘起的鹿角,“但他们和我们有一点相同——即将面对的敌人。我说这是场战争,绝不是危言耸听,而在黑暗中掩杀而至的不是咆哮松针。
夜霊和死士已经在云顶旸谷、小香巴拉和绿地冰原出现,失去联系的另七块大陆不得而知,这七块大陆却无一例外都面临着同样的威胁。这次联盟的会议没开成,但大家心照不宣,要怎么应对后来的局面,靠一个各怀心思的理事会商议不出结果。
而就到手的信息来看,会议的目的已经达到。
薄明星幔的长屋头人这次匆忙来去,他们已经接到了克里奥人的战书,一颗达亚克蓑衣巫师的头颅。
小香巴拉的几处通道重兵集结,各方为争夺通道的几十年争斗即将打破平衡,灰墟和来自域外的夜霊和死士沉沦狼狈,这已被证实,绿营因此和燎人平息干戈,他们将在小香巴拉和灰墟开战,那块最祥和的大陆将最早进入战争!
虹图的新铜碑庭向来独来独往,这次也派来了使者,不代表托特(Thoth,Hjehowtij,学者的理性之神),而是代表荷鲁斯(Horus,Horuw王者之神),他捎来的口信是‘落日之血如烬,阿拉克鲁山重现妖邪。’
至于云顶旸谷,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奥西莫在并州的通道从不拒绝来自血楣的幽灵。
咆哮松针也未能幸免,上塬人的鹪鹩仪式愈演愈烈,天鸡娘娘被新的信仰杀死,人们企望能够得到神灵的庇护,因为雀屏溪上漂浮着结痂的毛皮和连肉带筋的兽骨,潘妮黛尔不再纯净湛蓝,人们修建起更多顶着十字的教堂,与其说行者和武士的号召力已不如德鲁伊特和修士,不如说人们已经把战胜恐惧的希望寄托给了神明。
我想,如果有人涉足忘忧河畔,他也能从云渊的镜面看到自己的背后夜霊的眼睛。
而在我们这里,麦鸠利和隐居已久的勘石者先后在山谷边缘死于夜霊的创伤已是不争的事实,而在此之前晶霖塔人已经提出警告,贝瑞特的乡民巴罗角人在驱赶妖精图纳。那之前,为了驱赶塞德娜冥后,他们的邻居巴芬兰人的巫师忙活得筋疲力尽,而他的赫哲朋友预言森林外的人也将面对熊霊死神,毫无疑问,这统统指向默冢、指向夜霊和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