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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红毯精神

一路和乡里们做着寒暄,李恪疾步去向院门。

“恪,今次乔迁,少吏们可是全来啦?”

“我这不是正要去看嘛……老丈且食且饮,待我点过数后,必来回报!”

“恪,酒甚佳,肉亦佳,然脍炙最佳。如此珍馐只区区几口如何尽兴,速唤人炙条羊腿过来,我好带回家中享用!”

李恪无奈地停下脚步:“这位大兄,我叫人取来无妨,您要是不敢取走,又当如何分说?”

那人对过,又见鼓噪:“恪,我等皆是礼至之宾,为何有人后宅,我等却只得前院?可是看不起我等吗?”

“大兄诶,我正有事欲要求您,田吏在后宅一人独饮,看起来颇为寂寞,大兄或可……哎,大兄这是去往何处?溷厕就在屋后,不必出门!”

好容易摆平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乡里,李恪赶着步子杀出院门,在人来人往当中看到了一众少吏。

田典妨、监门厉、里吏楚、伍老訾、邮人录,七位少吏有五人在此,还有田吏全安坐内宅,如此说来,里典服是不会来了。

监门厉看到李恪,哈哈一笑,上手拍肩。只听得嘭一声响,李恪觉得自己整半扇身子都麻了。

“小子,里中少吏尽皆在此,你却是忙着招待何人?让我等在此处久候!”

破锣般的嗓子充满了霸气,李恪揉着肩,撅着嘴,小声小气反驳出口:“说什么尽皆在此,也不知您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置在何处。”

众人皆笑。

监门厉恬不知耻地保持着大嗓门:“小子,为贺你乔迁,楚君、訾君、录君皆出一金,我以三金居次席。妨君最是小气,只张罗半老的婆姨过来帮活,分文不出,你需记恨于他!”

田典妨听得七窍生烟,险些暴起:“你个莽夫不要脸面,何必非将我也拖下水!我是严氏请的迎宾,迎宾若出了分子,该将主家置于何处?”

“小气便是小气,哪来这许多废话!”监门厉不屑地啐了一口,跟李恪说,“上典有事无法亲来,托我携贺礼二十金,要你勿怪!”

“我哪儿来的胆子怪罪……”李恪苦笑一声,抬臂作请,“田吏正在内宅等候,诸位请。”

……

李恪领着五位少吏浩浩荡荡杀进内宅,一路所过,乡里们声量骤减,不自觉便从高谈阔论转进到窃窃私语。

区区少吏,无官无秩,却实实在在是乡里们的现管,也是他们最为熟悉的权力阶层。

这样一个群体整个里中不过七人,往常各家有宴,能请来一两个都值得他们大肆吹嘘。可如今六人齐聚,却只为给李恪庆贺乔迁,就连有事无法亲来的里典也托人稍了贺礼……

乡里们皆知李恪才名,但事到如今,他们才对李恪在里中的影响力有了最直观的判断!

男女、污秽尽数让道,外宅上下,一时只剩下对李恪一人的谈论。

“恪竟让少吏七出其六,如此场面,好似只有去岁天使莅临那次才更胜一筹吧?”

“老丈糊涂了吧?还有岁首年初……”

“有何不同!尤记得襄翁朝杖当日,七位少吏去了五位,监门与时任里吏的田典皆不愿去。恪不过是乔迁而已,竟能请来六位少吏?”

“人都从我等面前经过,莫非还有假的不成?”邻人压着声音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恪今年才十四吧?距离傅籍尚有三年便已是如此气象,莫非苦酒里真要出个甘罗不成?”

“甘罗有甚可羡的!不过是仰仗家祖余荣,被贵人相中罢了,若是恪也能有吕不韦那般的贵人看重……”

“蓝田县武里辛氏,奉礼百金,贺恪君乔迁喜事!”乡里的谈话被一声高唱打断,相似的话头,不同的人声,却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当中轰然炸响。

奉礼百金!

一金价比五百七十六半两钱,百金便是五万七千半两钱,堆起来如铜山般高耸,装车入库足以塞满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