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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吕公之忧

说到拓展生存空间……李恪的眉角挑了挑,恶形恶状训斥出声:“猛士君,您怎么又歇下了?看看人家小巿黎,从头至尾可是一刻都没歇过!”

偷奸不成,叫人逮个正着的旦怒不可遏,振声反驳:“昨日落雪,今日冻土!这院中土地坚若磐石,你叫我掘坑还则罢了,还不许我偶尔歇息?”

李恪撇了撇嘴,满脸不屑:“我早让你煮水润土,是你自己说勿需如此麻烦……”

“你那时可未说要掘地两尺!”

李恪被旦盯得心虚,扭开眼神轻声说道:“歇息就歇息,昂扬大汉连小巿黎都比不过,怎还有理了?”

旦觉得自己快疯了,丢下锄头嘶声咆哮:“巿黎那锄头仅有巴掌大小,整三分地都是小穗儿一人开垦,你如今拿巿黎说事,莫非癃目了不成?”

猛虎啸闾里,其声震贾徒。吕丁恰随癃展迈步入院,一听旦的咆哮,登时就傻了眼。

“若是几位事忙……我不若晚些再来?”

……

门窗紧闭,闲聊攀谈。

李恪换了一壶水,继续浇着自己的花,吕丁也不见外,自顾自寻处安坐,含笑看着李恪忙活。

“恪君屋中百样别致,就连这洒水之物亦是与众不同。”

“洒水之物?”李恪扬了扬手里的木质水壶,“此物名花洒,学自莲蓬之形,我昨日才叫展叔制成,又不是甚贵重之物。你若喜欢,赠你便是。”

吕丁哈哈大笑道:“君子如何能夺人所爱?”

“吕公果然不同以往,多日不见,都自称君子了……”李恪抬起头,一脸调笑。

吕丁臊红了脸,当即正身,拜了个五体投地:“初时不知恪君所虑,羞煞!愧煞!”

事实上,这是自那日乔迁之后,吕丁第一次登李恪的门。

乔迁之后,李恪迎了田啬夫囿,又去了句注军市买奴,回里之后,正碰上山老丈口称吕公。因为怕吕丁太过招摇,以致吃亏,李恪就提点了几句,让乡里们收了口风。

他哪知道,这是吕丁人活至今唯有的一次世人景仰。

结果景仰未有两日,乡里口风皆变。吕丁四处一扫听,探来是李恪从中作梗,自然是怒不可遏,当天便遣人送来一封绝情书,还是血书……

李恪自觉没有解释的义务,又正兼水车事忙,也就由着吕丁撒泼,一来二去,就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如今吕丁既然登门,自然是已经把事情想明白了。

李恪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书架:“你的血书在架上,连带那紫檀的木椟,完璧归赵。”

吕丁如蒙大赦,一骨碌爬起来收回血书,这才放下了心中大石。

“当日乡里一声吕公,唤得我神智皆无。直到前日,忽有里中无赖寻上门来,说要将我妄自称公一事报与乡县,我这才如梦方醒……商贾贱籍,便是如今人人称公,我又岂能一样?”

李恪走上前,安慰地拍了拍吕丁的肩:“大秦重农抑商之势由来已久,非一朝一夕可变,你也莫要庸人自扰。”

吕丁自嘲一笑:“我省的。若不是恪君察觉得早,我这会儿怕是已被锁拿入狱,如今庆幸还来不及,何来烦扰?”

“如此便好。丁君,你此来不会只是为了致歉吧?”李恪好奇问道。

“我知恪君乃大度之人,致歉一事必无疑虑。有此一来,是为向恪君道别。折叠之器已然完工,如今车马皆备,下市之前,我便要北上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