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两人这般惺惺相惜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侠气。可若是他们知道了这背后的隐情,免不了便要腹诽一番。
昨日傍晚,萧冉带着独臂汉子等人在城外一处宽阔地练马鞠的时候,阿史那安达儿放马回来见了,便驻足观望了一会。萧冉看到他挺感兴趣的,便力邀他加入。
安达儿答应后,还说此事不难。萧冉以为他先前玩过这游戏,便心生疑惑。
哪曾想安达儿却告诉萧冉,在北狄有一项只有庆贺大捷之时才玩的游戏,叫做“破虏”。来源于抓到俘虏后,让他们脸贴地跪在地上,那些狄人将领便会纵马驶过,依次抓取那些俘虏的头发,把它们一一扯下来。一趟跑下来,谁抓到的头发多,谁便获胜。
俘虏都是贴地跪着,要想扯到他们的头发,必然要高超的骑术和眼疾手快的本事。这倒是和马鞠有些相似。
可想到狄人是用此本领羞辱俘虏的,萧冉看着安达儿的时候,便没有好脸色。
安达儿却没有在意萧冉的神色,而是又说道:“想必爵爷是用马鞠之法来训练骑军,办法是不错,却不可行。”
“怎么不可行?”萧冉有些奇怪。
“此法需要马好,骑马之人的技巧更要精熟。”安达儿一脸正色的说道。
“安达儿,以后这些废话就不要说了。”说着,萧冉便想打马离开。
萧冉心说马好,骑马之人的技巧也好,还训练个屁啊,直接拉出去打仗就行了。
“慢着,我话还没说完。”安达儿却挡在了马前。
“全是废话,不说也罢。”萧冉作势要打马疾驶。
“是不是废话,听完便知。”安达儿抓住了马缰。
萧冉看见他非说不可的样子,便伏身在马背上,说了一声“说”。
“我猜想爵爷练这马鞠,想必是看中高将军那数百上不得台面的骑军了?”
萧冉点了点头。
“高将军的骑军上不得台面,大半原因却是因为那些马儿拙劣------”
不等他说完,萧冉便打断他说道:“我知道那些马差劲,不是让你和扎木合去调教了吗?”
“可爵爷明日一早就要演练,到时只用这些宛地良马,虽是精彩,可在那些士卒眼里,无非也就是一场比蹴鞠、毽子好看一些的把戏而已。”安达儿语气甚是恳切,倒让萧冉发不出火来了。
“依你之见,如何是好?”萧冉咬牙问道。
“这些日子,我与扎木合调教那些马匹时,找到了数匹中等以上的马儿,若是明日演练,爵爷能承让一二,那些马儿必然会脱颖而出。到时,那些边军见了,必然以为这骑军不仅仅只能依仗马儿,这骑马之人更为重要。爵爷这练军计划,便可顺利施行。”
萧冉想了想,心说这安达儿说的倒也不错。可不知道他如此做,仅仅就是为了帮自己练军吗?那高将军成天说自己没有好马,便不热心练军,害的自己还要想这马鞠的办法。
“说说吧,你想做什么?”萧冉盯着安达儿那双有异于常人的眼睛说道。
“若是高将军的马儿得了头彩,就请爵爷答应我,选取爵爷马队中的良马,做这改良之事。”说完,安达儿便拱手做礼,等着萧冉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