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带着一大笔钱,可那些连发弩,也不是吃素的。
萧冉担心的是,那些随着他回到关城,做了二十来天边军士卒的人。他们要结伴回转家乡,现在也不知走到哪里了。
他们手中没有兵器,路上倒是要小心一些了。
想到此次离开关城,萧冉便有气。自己在那里做正事,却来了一道只有一句话的圣旨,还有一道至今不知什么内容的兵部公文,自己便有些灰溜溜的离开了。
想到自己在那里意气风发的样子,便觉得那些士卒和那两位将军,定在心里嗤笑自己。
“先生,这并州府衙和河西郡府衙都在一处,我是不是应该拜见一下州牧老爷啊?”萧冉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公子不必,这来来往往的官员多了,不一定非要拜见州牧。倒是那些朝廷大员,这州牧反而要来拜见。”
“哦,我官太小,见他便有拍马屁的嫌疑。”
“公子所言极是。”
萧冉撇撇嘴,心说我还不想见他呢。
“公子,你虽是爵爷,可现在奉旨面圣,荣辱不知,就更不要随意见人了。”老秀才又说道。
“先生说的对,我们明天修整一天,采办些东西,后日便离开。”萧冉说道。
“公子如此安排甚好,这雪下得虽是不大,可一日未停,修整一日甚好。”老秀才颔首说道。
“好,就这样定了。今晚终于能吃点好饭了。”说着,萧冉便迎着那位向他走来的驿长走去。
飘飘洒洒的雪粒下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时,整个并州城便都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着。雪层太薄,那些树枝和屋顶的飞檐便露着,看上去便有了几分寒意和风情。
驿馆一座房屋的屋顶上,却有一大片没有被白雪盖住的地方,从高处看去,那里就像是摊开了几块黑色的麻布。
只过了一会儿,那些“麻布”竟然动了起来-----
再看驿馆的院中,一位只有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站在那里,用手指在一只黑色的罐子里沾了一下,然后便把那根手指放在嘴里搓动着。
那些“麻布”看到他这个样子,便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
正在院中以盐刷牙的萧冉,根本没有注意到驿馆屋顶上的那些“麻布”,只是用食指沾了沾那只放在石桌上的盐罐,把那些自己磨细的盐粘在手指上,然后放在嘴里来回搓着。
搓了几十下后,萧冉便举起那只粗瓷大碗,喝了一口水,在嘴里漱了漱,又吐了出来。
屋顶上的那些“麻布”看到萧冉这个样子,便有些犹豫,想不出这萧爵爷这是在干什么?
漱口谁也明白,可那只小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那些“麻布”谁也不知道。
都说这萧爵爷有些妖孽,这把和那些雪儿一样的东西放进嘴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那些“麻布”便觉得这萧爵爷有些异常,便想着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一位“麻布”招招手,那些“麻布”便静静地离开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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