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竟有这事?”梁州牧伸手接过了那张文书。
梁州牧将文书看了两遍,就将文书递给了那位书吏。那位书吏看完后,将文书又交还到梁州牧手中。
“这黑钱一事,又是从何说起?”梁州牧皱眉看向萧冉。
萧冉将兑换公文中那处文字游戏说了一遍,梁州牧却笑了。
“这兑换文书都是这般写,想必萧爵爷是第一次做此事吧?”梁州牧微笑着说道。
“都这般写?您这意思是,下月初一,哦,也就是十月初一,我就能拿到银子了?”萧冉有些不相信。
梁州牧不说能,也不说不能,而是淡淡的说道:“总要等到初一吧。”
萧冉一听便火了,心说初一拿不到,还有十五。十五拿不到,还有下一个初一。如此无穷无尽,耗死我们算了。
不等萧冉发火,梁州牧便说道:“黑钱一事,定然不能。只是,萧爵爷恐怕要在此地多留些日子了。”
萧冉正待说话,梁州牧却又说道:“如此也好,萧爵爷八岁便去了西胡那苦寒之地,回到东土后,又滞留镇西关多时,想必对东土早已生疏。
这并州虽比不上王朝其它诸州,可也另有一番风光在这里。萧爵爷,你便在此多逗留几日,好好看看这王朝盛景,本官也好尽地主之谊,岂不是更好?”
萧冉长着嘴又闭上了,生生的把那些骂人的话又吞回到肚子里。这梁州牧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让萧冉摸不着壶底了。
看他的样子,定是不会帮自己现在便拿到银子了。
这王朝爵爷有什么用啊?兑换点钱也这样难。萧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假爵爷。
萧冉再次气鼓鼓的离开了衙门。
萧冉走后,梁州牧一脸惆怅的盯着一处发呆。
河西郡,只有河西郡。梁州牧觉得此事只有靠河西郡了。那郑郡守若是再这般顽固,那钱粮库里便是一座空房子了。
各处来要钱粮的公文已经堆积如山,可那钱粮库里却是钱粮皆无。梁州牧这些日子为此事不知掉了多少头发,眼看头上的发髻已经小了不少,可事情还是无法解决。
河西郡原本承担着镇西关的钱粮供给,可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该交上来的钱粮却迟迟没到。虽说镇西关索要钱粮的公文还没到,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镇西关的公文没到,那河西郡的赋税便可救急。其它各郡前些日子交来的钱粮因为及时,不巧便都被那贵人借调走了。这河西郡不知为什么,该交的赋税竟然到了此时还没有交上来。
可正是因为没有及时上缴,便让梁州牧有了指望。只是那郑郡守甚是顽固,梁州牧数次亲自索要,他竟然找了百般理由,百般推脱。
那钱粮库出具的兑换文书,上面所写的下月初一兑换,便是梁州牧亲自嘱咐的。不如此,这钱粮库连日常周转也要停了。
而一州之府库竟然停止运转,这事若是被朝廷知道了,轻则梁州牧便要罢官,重则便要押往永安。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那贵人不会见死不救吧?其实梁州牧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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