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店主有一份利在那处黑店铺里,也就是说,这温店主不但掺和到官家的买卖里了,还是这黑店铺的股东。
萧冉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心里想着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竟然和官家能勾结起来,一起牟利,倒是不能小看了他。
萧冉以爵爷的身份找过郡守,也找过州牧,除了碰了两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之外,就是生了一肚子的气。
没想到,真正说了算的人却自己找来了。
自古商人逐利,这找上门来的买卖,说明这利够大,值得此人来这里点头哈腰。只是,不知道这利到底有多大。
“温店主,既然你在那处店铺里有一份利,我那张兑换文书是不是找你就可以兑换了?”萧冉问道。
“可以,只是------”温店主不说了。
“只是,我要吃点亏,对不对?”萧冉讥讽道。
“萧爵爷说笑了,此事哪有吃亏一说。”温店主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好,你把文书拿去,给我一千三百两银子。”说着,萧冉就把那张文书拿了出来。
“萧爵爷莫急,待我把个中详情说与爵爷听了,爵爷便明白了。”温店主再次拱手说道。
萧冉想知道的就是兑换银两一事中的黑幕,听到温店主的话,就把文书放在了桌上。
温店主见了,就不急不慢的说道:“萧爵爷,那兑换文书上,是不是写着下月初一兑换的字样?”
萧冉没有作声,只是看着他。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还用问我吗?
“这下月初一几字,只是最近一月才这么写的。”温店主说道。
“先前是如何写法?”萧冉问道。
“先前------”
温店主说,先前写的是见书便兑。也就是说,只要拿着兑换文书,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兑换。这样,钱粮库出具的这种兑换文书,就有了绝对的权威。至少在并州地面上,那张纸和钱一样好使。
至于为什么现在成了一张空头支票一般,就要怨一个月前,这并州来了一位贵人。这贵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能只有梁州牧一个人知道。
因为,就是梁州牧做主,把钱粮库中所有的铜钱借给了那位贵人。当时,铜钱的数量不够,钱粮库还紧急动员那些商家和各郡的府库,拿着铜钱来钱粮库换取的银子。
这样一来,钱粮库中就连备用的银子也没有了。
将近三十万贯制钱,是并州一年的赋税。要知道这并州地处边陲,可收的赋税本就不多,一下子借出去了三十万贯,别说是那座钱粮库,就是各郡的府库也被搜刮殆尽。
各处府库均已告罄,本该正常支付的军费和其它费用,便不能正常给付,那些驻扎在并州境内的边军和并州军就开始催要钱粮。
如此一来,梁州牧便有些急了,于是便下令,有兑换银两的便要想法设法拖延,然后用来此兑换的那些制钱,暂时周转救急。
梁州牧的这道指令,被那些商人看到了商机。他们手中存有一些银两,就想着趁机在这兑换一事中获利。于是,这并州城中,就出现了一些私自兑换银两的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