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州驿馆的驿卒们都在庆幸长病的不是那位爵爷。如果是爵爷长病,那麻烦就大了。
首先,驿馆要为他寻医找药,还要拨出专人伺候。其次,这驿馆中病倒了一位爵爷,就要报告给府衙。而那些府衙里的官爷来这驿馆探病,驿馆里的驿丞就要小心伺候着。最后,这爵爷的病好了还罢,若是经久不愈,这驿馆就权当供着一位祖宗了。
好在长病的是一位下人,而他的主人又不用驿馆的人帮忙。不但不用那些驿卒帮忙,还笑着对那些驿卒说,给大家添麻烦了。
那些驿卒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此处是官驿,这些驿卒平日里做的,就是伺候那些来此驿馆驻留的官爷和他们的家眷。和萧冉这样能笑着和他们说话的不多,说客气话的就更少见了。
这两日一直战战兢兢的驿卒们,都觉得这萧爵爷好像不像传说中那样,是一个动不动就挥刀杀人的恶魔。
有传闻说,这萧爵爷把大树驿的驿长和武驿全都杀了,还逼死了一位将军,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没边的人。可看到萧冉一脸笑吟吟的和他们说话,那些驿卒便想着这传闻不一定是真的。
真的假的且不说,萧冉这会就很暴躁。
安达儿回来后告诉他,老何说的那处地方,确实有死人骨头。
“那木棍探下去,并不到底,却能挑上来那东西,想必里面不是一个。”安达儿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犹在心惊。
“老何说,那些人把他扔进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想来此事他们常做。”萧冉想着温店主笑眯眯的样子,就想着自己被这么一个笑面虎盯上了。
“萧爵爷,此事只能报官了。何管家是人证,那处茅厕就是物证,不管那温店主与梁州牧有什么交情,这杀人毁尸的罪名,他是脱不了的。”安达儿说道。
萧冉摇摇头,心里想着温店主好像对郡主很感兴趣,怕是真动了府衙的人,那温店主把郡主一事说出来,就是大麻烦。
“此事我等知道了就好,先不急于动他。郑郡守已经答应在城中搜寻老何,我等先看看热闹再说。”
“我等知道了。”安达儿和老秀才等人都点了点头。
萧冉实际上是在拖时间。石雎已经去了镇西关,等镇西关来人还需要一些时日。自己现在想走走不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把那座钱粮库的事情解决了。
一座空空如也的钱粮库,若是此时胡人来了,无钱无粮,怎么打仗?
三年无战事,这府库就敢不备战,真真的是记吃不记打的货色。
此等货色,留着何用?
铁了心要动钱粮库的萧冉,知道这后面牵着梁州牧,就想着这州牧毕竟是正三品的高官,把郑郡守拉进来,就是最好的搭档。
不过,萧冉也知道,钱粮库里的钱,是那位李校尉借走的。而那位李校尉表面是校尉,实际身份有可能是王爷。这样的货色,萧冉可不想惹。
所以,萧冉只想着在解决自己手里那张兑换文书的同时,敲打敲打那位州牧就行了。再有就是,镇西关是边陲重地,若是出现欠饷一事,势必对戍边不利。
若是能让河西郡恢复之前那样,赋税直接专供与镇西关,不用再让钱粮库经手,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