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牧看着这张被当做赋税上缴的兑换文书,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自家做的药自家吃吧。
可这就是一张废纸啊!钱粮库里,那些制钱早已补了窟窿,哪里还有现钱承兑啊。
梁州牧看看郑郡守,又看看那些小吏,脑袋就觉得晕乎乎的,像是马上就要倒了下来。
自己打自己的脸,原本只是想想,现在真打上了,不疼,晕。
郑郡守站在一旁,低眉耷拉眼的,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梁州牧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先前萧冉让他拿着这张兑换文书来此的时候,他就想到梁州牧必然是这个样子。
赋税我已足数上缴,以后的事您自家看着办吧。郑郡守觉得自己该走了。
郑郡守刚起了走的念头,就听梁州牧叫道:就问道:“郑郡守。”
郑郡守赶紧拱手说道:“下官在。”
“边军催饷一事,你看怎么办好?”
“这催饷一事,近来常有。这镇西关不过是做的悲催一些,若是依照往常,多少给些也就成了。”
梁州牧摇摇头,花白的胡须也跟着抖来抖去的。
“那边军将领不肯?”郑郡守问道。
“足数讨要,不商量。”
“拖些时日如何?”
“只怕拖不得,此为边军,不是各郡守军。”
郑郡守摇摇头,其实心里想的是,各郡守军就不用吃饭了吗?
“你等有何法子便讲出来,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本官的笑话吗?”梁州牧突然朝着那些吃瓜小吏吼道。
那些小吏顿时一惊,低首喊着“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该死的不是你们,是我!”梁州牧跺着脚喊道。
郑郡守看到梁州牧此时的样子,觉得时机已到,就赶紧朝前一步,拱手说道:“府君,我倒想起一事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
“这萧爵爷可是从镇西关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梁州牧听到郑郡守说的话后,脸上顿时一副惊讶的样子。
他看看手中那张兑换文书,又看看郑郡守,觉得今日边军哭饷一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这些事都与那位萧爵爷有关?
镇西关的边军、手中的兑换文书、还有郑郡守此时上缴赋税,怎么都凑到一块了?
还有,城西车马店,早上有小吏禀报,萧爵爷把车马店的人杀了,还拆了车马店的院子。这郑郡守就在这里,怎么没向自家禀报?
可现在不是问他的时候,梁州牧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喊声,像是讨要军饷的人又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