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确实多了,看热闹的在那些边军两旁,聚集的越来越多。他们看到边军士卒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一些闻此事心里悲切的人,也加入了哭嚎的行列。
边军哭饷,我等哭王朝之耻。那些有良心的人哭起来便停不住了。
府衙外军民的嚎哭声传到梁州牧耳朵里后,梁州牧越发的着急了。他盯着郑郡守,咬着牙说道:“若是本官将这张兑换文书拿出去,那些士卒就会罢休吗?”
郑郡守在心里笑了笑,你若是拿了它出去,怕是当场就要挨刀。就是士卒不敢砍你,那些百姓知道你所做的事,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你淹死。
郑郡守低下头,低声说道:“不可,此文书兑换无期,在那些军汉眼里,怕是废纸一张。”
梁州牧真心想抽郑郡守,知道是废纸一张,却拿来做了河西郡的赋税,害的自家受这难为。
有因有果,这梁州牧到此时也不想想钱粮库告罄,正是他自己为了讨好那位贵人造成的,却只在这里埋怨他人。
“你刚才说萧爵爷------”
郑郡守不敢看梁州牧,垂首说道:“萧爵爷与外面那些边军相熟,若是让他来此,说不定------”
梁州牧现在可以确定,这郑郡守和萧冉已经狼狈为奸了。
可此时梁州牧却拿郑郡守丝毫也没有办法。该上缴的赋税交上来了,虽说是一纸兑换文书,可这并州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这是一张废纸。
即使郑郡守是用民兑打折将那张只换来的,可当成赋税上缴,他就是一千三百两。打折?官府与官府之间是不存在的,况且,这还是以赋税的名义交上来的。
算你狠!
梁州牧狠狠地盯了那颗低垂着的脑袋一眼,说道:“有请萧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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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骑马走过高将军和那些边军身旁的时候,高将军看着萧冉笑了笑。此时,他脸上因为嚎哭留下的泪痕还在,这并州风沙又大,在萧冉的眼里,他还不如不笑。
面如乞丐,笑起来就更像了。
在高将军和那些士卒的眼光中,萧冉下马随着那位等候着的文官进了府衙。
见到梁州牧后,萧冉就先行行礼,“梁牧首,不知何事找我?”
梁州牧回礼后,尽量平静的说道:“萧爵爷,叨扰你的清净了。”
“梁牧首不必客气,清净谈不上,不过是在收拾行装,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了。”
“萧爵爷要走?”
“郑郡守将我手中的兑换文书打折收了,银子也拿到了,我等可以轻装上路了。”
“哦,可是这张文书?”
萧冉看着梁州牧手里那张纸,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只是不知为何在牧首手中?”
梁州牧看着萧冉,心说装、你就装吧!
“这文书郑郡守已当做赋税交到本官这里了。”
“这不合规矩吗?”
梁州牧沉吟片刻,咬着牙说道:“并无不合规矩。”
“那我就告辞了。”萧冉说完转身要走。
“萧爵爷请留步。”梁州牧连忙喊道。
“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