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州牧眉头一皱。
“小的不敢说谎,本来那刀就是温店主杀人的物证,小的正要带回府衙,怎可让他拿了去。”
“你先前说那刀与你等常用的兵器大不一样,以前可曾见过?”
张统领摇摇头,回道:“从没见过如此锋利的。”
梁州牧向后靠了靠,说道:“那就不是我王朝之物。”
“这刀上饰有宝石等物,应是胡人风俗。”张统领以前见过来往的胡人,他们的刀上就镶着花花绿绿的宝石。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说完,梁州牧也不理张统领,只是捻着胡须闭目沉思。
梁州牧想了小半夜,就想出了个封锁水井的主意。可怜那管水井的小吏,被人从热被窝里拉出来,连夜将并州城三十多口水井锁了。
这并州缺水,一遇到天旱缺水,城中水井就要锁死一半蓄水,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不是枯水期,锁了水井自然城中百姓就要骂娘。
只是,百姓都是去河西郡府衙门前骂的,下令锁死水井的并州府衙门前却没人。就连昨日围观高将军等人的那些百姓,今日也顾不得来了。
一箭双雕。高将军等人无水可喝,也不再有助势的百姓了。想出此计的梁州牧有些得意洋洋的。
萧冉进来的时候,梁州牧早已收敛笑意,换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对萧冉说道:“昨日只顾得边军一事,却差点耽误了大事。”
萧冉并不知道梁州牧已经利用温店主一事,想出了这个城中有胡人谍子的计策。看到梁州牧的样子,还以为这城中真的发现了胡人谍子。
于是,萧冉问道:“梁州牧所说的大事,可是这城中发现胡人谍子一事吗?”
“正是、正是,此事还要感谢萧爵爷,前日将胡人谍子的老巢捣毁,只是跑了主犯让我等犯愁。”
这时候,萧冉才明白梁州牧所说的胡人谍子就是温店主。
那人是不是胡人谍子,并没证据。你梁州牧如何就断定他是胡人谍子,还要在城中水井里下毒?
梁州牧似乎看出萧冉的疑惑,说道:“萧爵爷手下有一人,并不是我王朝之人,可是这样吗?”
萧冉知道他说的是安达儿,就笑着说道:“是有一人,他虽不是王朝人,却是王朝的官。”
梁州牧一愣,瞪眼问道:“此话怎讲?”
“阿史那安达儿,北狄人,因敬献神骏,被王朝封为八品群牧使。”
梁州牧听了后有些泄气。他真的不知道萧冉手下还有这么一个人。原想着利用那把刀砍一砍萧冉的小尾巴,现在看来不行了。
“温店主杀人所用的刀,总不是我王朝之物吧?”梁州牧不甘心的说道。
“一把刀而已,王朝的人拿了,就说是胡人的谍子。那么吃了胡人的羊,是不是就是胡人的人?”
不等梁州牧说话,萧冉又说道:“这温店主与钱粮库有生意往来,是不是钱粮库的人,也有嫌疑啊?”
梁州牧有些蒙了,他不知道萧冉竟然知道这些。这钱粮库与城中许多大户都有交集,温店主也是城中数得着的大户,插手钱粮库的生意也有可能。
只是,自家硬把他说成胡人的谍子,不过是为了行那一箭三雕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