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萧冉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去请他用饭的驿卒见了,心知有异,就找了老秀才。
老秀才看过后,就去了一趟并州府衙。
老秀才见了梁州牧后,告诉梁州牧萧爵爷病了,病的很厉害。什么病老秀才却没说。梁州牧问了几句,老秀才支支吾吾的敷衍了过去。
梁州牧想了想,就叫一名文官去驿馆一趟,代表自己去看望一下萧冉。那文官临走时,梁州牧还不忘让他去帐房支了一贯钱,作为慰问礼。
那名文官到了驿馆后,在驿馆的一间驿舍里看到了蒙着毯子坐在木榻上,只露着一个脑袋的萧冉。驿舍里还站着一个医者模样的人,那文官认出此人是并州有名的疾医。而一个面目狰狞、只有一只手臂的汉子凶巴巴的的站在一侧。
看那医者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看到老秀才领着那文官进来了,独臂汉子挥挥手,让医者出去了。
“看不好就砍杀全家,拿我等当做什么了。”那医者走过文官的身边时,嘟囔了一句。
那文官看到医者出去了,就紧走几步,到了那张榻前。
“清晨时,就是这般模样。”老秀才低声对那名文官说道。
“萧爵爷、萧爵爷。”文官轻声唤道。
萧冉像是没听到,连眼皮也没抬,只是痴痴地看着窗外。
那文官无法,拉着老秀才来到屋外,低声问道:“萧爵爷莫非中邪了?”
老秀才摇摇头,“我等也不知道。看爵爷这样子,倒是在草原上时常见。”
“何时能好?”
“说不准,短则几个时辰,长则数日。”
“这可如何是好?”那文官搓着双手说道。
“爵爷今日定然是不能去府衙了,还请梁州牧见谅。”老秀才拱手说道。
“唉……”那文官胡乱拱拱手转身匆匆走了。
“可曾让医者看过?”梁州牧听了文官的述说后问道。
“数位郎中都去过,看了萧爵爷的样子后,都没敢诊断。”
“这又是为何?”
“他府中的府军统领说,看好了千金感谢,看坏了……”
“如何?”
“砍杀全家。”
“荒唐。”梁州牧一甩衣袖,生气的说道。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萧冉是指望不上了。
梁州牧瞅瞅众人,道:“你等今日可有谁肯去与外面那些军汉说话?”
大堂上站着的那些官吏一个个顿时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这里站着的这些人谁也不傻,今日领了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就每日都要坐在府衙外面吃土。
吃土也就罢了,若是和昨日郑郡守一样,在风沙中酣睡了大半日,那官威可是尽失啊!
对了,郑郡守今日怎么未来?众人像是同时都想到了他,互相看了看后,又看向桌案后的梁州牧。
梁州牧从众人祈求的眼神里,知道自己不能指望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