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府军一听,顿时想起在第一次离开关城,在荒原上手持尖头木棍与人拼杀时的情景。手中无刀,对手却是做匪的边军士卒。
若不是萧爵爷调遣有方,让我等尾随那些要钱不要命的边军,得以从后面掩杀他们,自家这边就是人财两失的下场。
“萧爵爷,我等是你的府军,必将记住府军之责,战死!”一名府军突然喊道。
突如其来的这声喊声,让萧冉和那些府军都是一惊。那些府军不知道自己这边怎么有人要如此喊,就连萧冉也有些不明白。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就齐齐的看向那名喊话的府军。
那名原本站在后面的府军看到众人都看向他,就大大方方的走到前边来了。
萧冉早已认出此人就是那名年长些的斥候,姓张名十七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萧冉顿时一愣,心说此人家族甚大,竟然有十七名男儿。
张十七郎冲着萧冉抱拳行礼后,就转身看着那些府军说道:“诸位在草原为奴时,可曾想过能活着回来?”
众人沉默片刻,陆续摇了摇头。
张十七郎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即使你等想到过能活着回来,可曾想到过人人都能得了上百贯制钱,个个都已是乡里的大户?”
众人接着摇头。不过,这次好像是说好了的,摇头时格外的整齐及时。
上百贯钱,乡里的上等水浇地当初每亩不过才五贯钱。自家有一百多贯,可不是乡里数得着的大户吗。
张十七郎看到眼前这些大户们已经换了一种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就有了几分得意。但他脸上依然是一副严肃神色,高声说道:“你等死而后生,又得此身家,皆拜萧爵爷所赐,你等可曾想过,何以回报?”
“战死!”众府军齐声吼道。
一声狂吼,如平地一股狂风,只惊得那些远处看着的驿卒心惊胆战。
萧冉被张十七郎突然带坏了节奏,就有些无奈的盯着张十七郎的后脑勺,心里却在想着,我是这个意思吗?
再说,你等都战死了,那大户谁来做?
可张十七郎毕竟替自己把府军鼓动了起来。如此,自己只要趁热打铁就好。
等到吼声平息,萧冉扫视着这些属下,神色严峻的说道:“眼下不用你等去拼命,我要让你等做的,是练一身能保命的本事。”
众府军一愣,可接着就齐齐抱拳喊道:“萧爵爷尽管吩咐。”
“明日开始,你等在李校尉带领下,去并州府衙门前,与高将军所带的骑军对阵。”
萧冉话音刚落,那些府军顿时愣了。一个个都在心里想着,高将军和那些骑军不是来帮我等的吗?怎么明日要让我等去与他们厮杀。
难不成,事情已结,我等要做那卸磨杀驴的事?
就在那些府军有些发蒙的时候,萧冉又说道:“与边军骑军对阵时,喊声要响,杀声要大。但刀不可出鞘,弩不可张弦------”
那些府军顿时明白了,萧冉所说的对阵,就是在镇西关时常做的事。
萧爵爷说,这叫实兵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