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晕倒的时候,梁州牧在门缝后瞅的明白。他一边在心里骂着那名校尉的无能,另一边则命人速速出城,调城外的步卒进城。
一名武夫打扮的人领命后,匆匆走了。梁州牧背手在门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心里想着此事越搞越大,都是那位萧爵爷煽动的。
想必这病了,也是他在与自己耍心眼吧?梁州牧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牧首,若是大军进城,这高将军会不会与他厮杀?”那文官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说道。
“厮杀倒也未必。那高将军今日在府前纵马行军,闹得此处人心慌乱,公事已是耽搁。若是不调兵整肃,长久下去,这府衙必然成了城里的笑话。”
说着,梁州牧怒气冲冲的指着大门处。
“只怕这刀兵相见,总有失手的时候。”
那文官的担心无不道理。上官的真实意图,那些士卒未必知晓。只觉得上官派自家来了,就有了仰仗,说话做事就带着一股傲气,那些吃土的边军见了,说不定就会动手。到时,不肯吃亏的并州军依仗是在自家地盘上,必然会还手反击。
“我已再三嘱咐他们,来此只可显威,不可与边军动手。”梁州牧说完后就径直走了。
那文官看着梁州牧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着,怕是动手也不是那些骑军的对手吧。
门外,那名晕倒的校尉已经被手下抬到府衙门前。一名士卒拍着府门,大声喊着“开门开门------”
府门开启了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那校尉被人抬了进去。
高将军和独臂汉子骑马走到府门前,看着门外站着的那些并州军士卒。
“你等平日里只是混吃等死吗?若是胡人来了,不必与你等对阵,只是吓唬你等一下,恐怕你等就先尿了。”高将军朝着他们喊道。
看到高将军已经吼过他们了,独臂汉子就面色和悦的问道:“你等见过胡人吗?”
看到那些士卒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独臂汉子又问道:“狼兵骑军可曾见过?”
王朝大军最后一次西征,就是十年前萧大将军带兵出关那次。自那次以后,王朝与胡人的战争,只是在镇西关一处,并没有波及到并州其它地方。
边军是由王朝从内地征募而去的,而并州军都是并州一州招募的,只是作为后备军使用。所以,真正见过狼兵骑军的不多。
听到独臂汉子发问,只有数人点了点头。这几个人还是去镇西关公干,在关城上远远见过狼兵骑军招摇路过。他们在关城上见了,只觉得这狼兵号角声连连,牛毛大纛也甚是威严。
而战马所过之处,烟尘四起,马蹄声隐隐可闻。
“可曾与狼兵骑军交过手?”独臂汉子看着那几个人问道。
那几人顿时连连摆手,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那狼兵打仗,先是策马狂奔,进入箭程后,便是万箭齐发。那狼兵骑在马上,弓箭用的也很熟练。我与他们交手,嗯------几次倒是忘记了,总有数十次吧。次次都觉得这狼兵甚是凶残,弯刀只照着咱的脖颈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