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看了看梁州牧的脸色,又说道:“怕个逑啊!回头砍他。就这么一来二去的,那些人以后见到狼兵拿刀指向他,二话不说,抽刀就砍,再也不用我喊……”
正说的起劲,梁州牧突然打断他说道:“萧爵爷,身为王朝贵胄,这言行举止自然要合乎礼仪,那粗俗俚语不说也罢。”
“梁州牧可是让我说的高雅些?”
不待梁州牧回话,萧冉继续说道:“一些惨事,若要高雅的说出来,想必就成了雅事。好习惯坏习惯,总是养出来的。一日认一字,千日便是千字,也能读文写字。梁公,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梁州牧这次点了点头。
这水滴石穿的道理,王朝读书人可都推崇的很。
“那些人也一样啊!冲杀久了,看到原先狼一般凶恶的胡人,看到刀砍过来的时候,也知道躲避逃跑。弯刀砍在身上,也知道喊疼叫娘,也会人头落地。他们心里就不再怕了。不但不怕了,看到威胁自己的,还下意识地就会出手。众位不信是吧?”萧冉扫视众人,看到他们有的听的入神,有的则是满脸鄙视。
“哪位辛苦一下,找把刀来指着我,看看我是如何反应的。”
众人听到此话后,竟向后退去。
看到大堂上无人作答,萧冉大声说道:“刀指府军,便是找死。只踢他一脚,那是便宜了他。没毛病。”
梁州牧耐心听到最后,听到的竟是这个说法,就算他有禅定的功夫,也差点坐不住了。
“萧爵爷,这就是你给我的说法吗?”
“是啊!难不成还让那校尉踢回来?”
看着搅混水的萧冉,梁州牧知道那校尉这一脚算是白挨了。所谓打狗看主人,你萧冉的府军却是狗仗人势。
“踢回去倒也不必,这以下犯上的罪名,总要有个说法吧?”
萧冉知道,王朝是等级社会,不能乱了秩序。爵爷府中的府军,说到底也是士卒。并州军的校尉,即使是挨踢的那个从八品校尉,说到底也是官。
以下犯上,是王朝军中最为忌讳的罪名。
你想啊,当官的被当兵的打了,这官还要脸吗?那些和他一样的官,能装作若无其事吗?官官相护,可是不分大官小官的。
梁州牧抓到这一点,便如疯狗一样咬住了不放。
哪知萧冉却笑嘻嘻的说道:“以下犯上的事情并无,这上级教训下级的事,却是有一桩。”
梁州牧愣了一下,心说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石雎,王朝八品宣节校尉。这八品他已做了十多年,在军中,就是那些老卒的话,新卒都奉为圭臬,别说是一名老牌校尉了。
就是不比军伍中的年岁,单说这岁数,那挨打的校尉也要尊称他一声长兄。长兄如父,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儿子,没毛病!”
梁州牧一愣,随后问道:“萧爵爷的意思是,那踢人的府军也是一名校尉?”
“正儿八经的八品校尉。在我这府军中还不止他一个,就是七品的也有。要不,我把他们叫进来,梁公看一看?”
梁州牧哪有兴趣看那些拿刀指着便要踢人的凶人。于是,他摆手说道:“那倒不用。若是校尉踢人,此事就算不得以下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