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日在城中转来转去,虽不知叫何名,脸面却是熟悉的很。
“他们就是跟着本官来抄家的。”萧冉看似随意的说道。
谭氏掌门瞬间就呆了。他愣怔怔的看着萧冉,似乎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可看到萧冉叹了一口气,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后,谭氏掌门知道萧冉不是在说笑。
只为了三千贯钱,就要抄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富户人家,这府衙也太不要脸了吧?谭氏掌门心里震惊归震惊,可他还是觉得这就是一个玩笑。
“梁州牧说,举城之人都已看到车马店拍卖一事。若是所卖钱财不能按时收缴入库,这官府的信用和脸面就会皆失。日后再有这等事,必然就不会有人参与了。为并州长远计,这失信之人,必当严惩,以正律法。”
萧冉重复梁州牧说的这些话时,心里就觉得好笑。自己那日对他说拍卖一事时,梁州牧担心若是价钱抬高了,那最后举牌的人不肯买怎办?
毕竟三百贯的东西,若是像萧冉说的那样,卖出三千贯钱,有些扯蛋。
于是萧冉就给他普及了一下有关信用,和使用律法严惩失信之人的知识。
没想到,今日看到那处只值三百贯的院子真的卖出了三千贯的价钱,梁州牧担心谭氏掌门不肯交钱,就板着脸对萧冉说了上面那些话。
萧冉倒是觉得,若是早一些给梁州牧普及一下那些知识,并州府衙或许就不会做出兑换文书兑换无期这种勾当了。
毕竟,你们自家那么看重官府的信用和脸面。虽然是在嘴上说说,我也当成真的。
与萧冉想的一样,谭氏掌门觉得梁州牧说的这些话就是放屁。
你要脸就把钱还了,你若是有信用就把我手中那些兑换文书兑了。
既然都做不到,这官府真的就和自家老父当年告诉自己的那样,官家那张嘴,说什么便是什么。
今日官家说,他要明正律法,就会因为迟交的三千贯钱抄家。明日说不定就会因为一贯钱,砍人的脑袋。
谭氏掌门摇摇头,心说自己定是出门没看黄历,为自家引来如此大的麻烦。
就在谭氏掌门正自己腹诽着时,萧冉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只玉碗好奇的看着。
这东西自己怎么好像见过啊?
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萧冉确定这东西自己见过。
老何,自家府上的管家老何手里有一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碗。
不过,老何原来有两只,是从一名狼兵头领身上搜来的。在镇西关时,因为卖马一事,老何将玉碗输给了萧冉,可萧冉没好意思要。
没好意思要的原因是,老何为了把郡主的狮子照带回自家那处破院子里,已经用一只玉碗贿赂了看守马匹的边军士卒。余下的那一只,萧冉就不能再要了。
这只玉碗,为何与老何那只如此相像。萧冉捏着那只玉碗的边沿,将玉碗凑到眼前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