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少主也笑了,说道:“梁州牧做下的混账事,你萧爵爷却是最后出钱的那个,这天理何在啊!”
闻听此话,萧冉却一脸严肃的说道:“并州之困局,非三千贯钱之事,而是这一城之官员,都在等着看梁州牧的笑话。若是没有勤王之事,我也想多留几日,看看那老贼最后是个什么样子。”
“可军国大事为重,并州军不按时出发,虽可将并州那些烂事爆出,可这王朝说不定就会大乱,到那时,这城中就不会这么安逸了。”
“爵爷一心为王朝着想,在下佩服的很。”
“我不是为王朝着想,是为生民所虑。我见过的死人已经太多了,不想今后安静下来,脑袋里蹦出来的都是死人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萧冉看着西边,一轮残阳正消失在城墙外面。
三千贯钱,租那处车马店三百年,独臂汉子听到此事后,如吃了苍蝇一般,那张嘴好久都没有闭上。
他看了看老秀才,眼里满是怒意,似乎在埋怨他为何不拦着萧冉,让他做如此傻事。既然喜欢那里,买下来就是,干嘛要做这让人笑话的事情?
老秀才看到他这般样子,就捋着胡须说道:“就那处院子,这租下来要强过买。”
独臂汉子没听明白,就等着老秀才告诉他原因。
“你等知道就那座化戾亭,河西郡花费多少钱吗?”
独臂汉子怎么会知道,只好瞪眼等着老秀才告诉他。
“足足五十贯钱。加上整修院墙,和这院里院外的钱,已达上百贯。若按照市价来算,那处院落已是五百贯钱。”
独臂汉子一听,就说道:“那就给他五百贯好了,为何还要多花费数倍的钱,平白落下一个笑柄?”
老秀才摇摇头,说道:“这便宜却是不能赚的。”
独臂汉子更糊涂了,心说只值五百贯,又不少给他,如何就是赚便宜?
“这便宜不能赚的原因,就是公子说的那个拍卖一事。若是那个谭掌柜按时缴纳拍卖钱,此事就圆满完结了。可谁知道他竟连三千贯也拿不出,害的公子临时想法子,将此事由坏变好,解了并州城的危局。”
“并州的危局解了,他却落了个傻子的名号。”说着,独臂汉子瞅了瞅门口方向。
老秀才笑了笑,说道:“傻子的名号,自有丁氏少主顶着,与公子名声无碍。现在,这城中所谈论的却是,萧爵爷公平公道处置那处车马店,无奈谭氏掌门违约,将好好的一件事搞砸了。为肃正法纪,梁州牧已经下令,谭家今后无论生意大小,都不得出城,只能在这城中经营。”
“这惩罚好像不疼不痒啊!”独臂汉子挠挠头说道。
“非也。公子只罚了他一文钱,理由是,拍卖一事为王朝首次,人们不知规矩尚可原谅。故罚钱一文钱,是为了让百姓买进卖出时,摸到铜钱便能想起此事,督促自己要做守信之人。
公子还说,此事应当编成一个故事,就叫一文钱的故事,讲给那些孩童听,从小就培养他们的守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