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冉有些生气的样子,丁氏少主抬手一礼,然后转身便要走。
“那钱总不会和胡人有关吧?”萧冉突然说道。
丁氏少主停住脚步,却也没有回头看萧冉。
“盐、铁,你丁家做的是哪样啊?”萧冉又说道。
丁氏少主转过身来,像不认识他一般,有些愣怔的看着萧冉。
“西部商道,获利最大的便是盐铁两样货物。其中,铁获利最丰,盐次之。不过,有时候也会倒过来,盐获利最大,铁则次之。我说的对不对啊,丁掌柜?”
萧冉已在并州城呆了多时,每日闲着的时候,就会与老秀才说些闲话。这西部商道盐铁获利之事,就是老秀才告诉萧冉的。
听萧冉这么说,丁氏少主便明白,这西部商道的秘密,想必萧爵爷已经得知一二了。可他只知道这西部商道主营的是盐铁生意,可他却不知道如何获利。
不要以为有了运送盐铁的公文就可在里面得利,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正常情况下,在西部商道贩运货物,以铁器获利最丰,而在王朝其它地方获利更为丰厚、超过铁器的盐,在这里反而利钱菲薄。
可西部商道的生意自打开通以来便不正常。自家多年经营,为的就是想让这里的生意和王朝其它地方一样,不要出现什么反常之举。
为此,自家先祖没少把命搭进去。直到到了自己父辈,这西部商道的生意才进入正轨,变得和王朝其它地界一样,该获利丰厚的自然丰厚,该获利菲薄的自然菲薄。
由此,自家才可心安,夜里也不怕有人敲门。
可世事难料,这正常的生意做了没多少年,就有人又在觊觎自家,想着做那些味了良心的事了。
谭家,还有那位贵人,他们作为王朝子民和贵胄,做的却是祸国殃民之事。
当初自己若不是婉拒那位大人物的诱惑,拒绝了他的要求,自家兄长怎么会被谭家勾结盗匪害了?
所谓该得的钱,却是最不该得的,那是因为那钱是黑心钱,每一枚铜钱上都带着血啊!
看来这萧爵爷已经知道西部商道这趟浑水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王朝其他贵胄一样,也想在里面插一脚?
这条河的河水深浅不知,甚为浑浊,萧爵爷,我还是奉劝你洁身自好,远离祸水,好好去永安城面圣吧。
想到这里,丁氏少主对着萧冉惨然一笑,说道:“既然萧爵爷知道了,就不要多问了。”接着,他又说道:“多问无益,徒增烦恼。”
萧冉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急,心说自己只是把老秀才听来的那些闲话,结合你那绕口令,诈了你一下,你便做出如此样子,说什么多问无益,徒增烦恼的话,我看你是被谭家欺负惯了,不想给你哥哥报仇了。
想到这里,萧冉对着转身又要离去的丁氏少主喊道:“我敢保证,那强盗头子只要在并州府衙的大堂上说出谭氏掌门勾结盗匪杀死你兄长一事,梁州牧便会以彻查此事为由,把刚刚还给你丁家的西部商道经营盐铁的公文再收回来。”
“到那时,你就该求着我听你那些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