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明白,若是安达儿想回来,不管自己在哪里,他都会寻了去。
萧冉一边想着一边抚摸着那匹战马的脖颈。
看到那匹战马好像能忍住疼的样子,萧冉便让张十七郎拿一把短刀来。
张十七郎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问萧冉想做什么,便从旁边那名手下手里接过一把短刀送到萧冉面前。
萧冉接过那把短刀后,用拇指肚试了试刀刃,觉得还算是锋利,可比起血凌来就差的远了。转脸看到驿站大门虽然早已经烧塌了,可还在烧着,萧冉便走过去,将短刀凑到火苗上烧着。
“去院里找五郎要些麻沸散来。”萧冉又对张十七郎说道。
不多时,张十七郎便拿着一只葫芦回来了。麻佛散要来后,萧冉也将短刀消过毒了。这时候,两名府军便依照萧冉的话,抓住那匹马的辔头,让那匹马卧了下来。
萧冉左手捏住那支羽箭的箭杆,右手短刀用力一削,便把箭杆割断了。
割断箭杆时,萧冉看到这匹马哆嗦了一下,便对张十七郎说道:“将葫芦里的药找麻布浸透了,捂在伤口处。”
萧冉知道麻佛散药性极强,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把握用量,就想出这个把药倒在麻布上,捂在伤口上的办法。
这办法还是第一次用,也是第一次用在马身上。效果好不好,萧冉也不知道。
别说萧冉不知道,就是做出此药的老秀才,在使用此药时也是琢磨着用,全然没有标准。
所以,给一匹马用多少,萧冉也只好琢磨着用。他先是让张十七郎先在伤口处少抹一些,看看效果怎样。
张十七郎岂能不知麻佛散厉害,听到萧冉的话后,只见他从甲胄下的麻布衣上撕下一块麻布,将葫芦里的药小心地在上面倒了一点。
然后,他便看着萧冉,似乎在询问药量够不够。
萧冉也不知道这点药量对一匹重达数百斤的战马起不起作用,就指着那处伤口说:“若是看到马儿气息平缓,便是正好。若是挣扎便是少了。”
“那要是多了呢?”张十七郎一脸纠结的问道。
“多了便死了。你自己的马,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萧冉便不理他了,径直向火堆走去。
听到萧冉这句明显不想承担责任的话,张十七郎撇撇嘴,更为纠结的把手里沾了药的麻布捂在那匹马的伤口上。
若是这匹马被麻沸散麻翻了,以后自己就再也不骑马了。张十七郎在心里暗暗说道。
不是张十七郎矫情,他实在是被先前那匹身中二十多箭,依然驮着他跑回营地的马儿伤着了。
萧冉这时候又在火上烧那把短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