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还未开口,就见王庾身形一动,抓住林郅悟,把他狠狠地甩了出去。
“陛下面前,休得放肆。”
望着肃容站立的王庾,满身狼狈的林郅悟捂住胸口,用力压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小庾儿,你......”
他直直地看着王庾,眸中闪过震惊、疑惑、难过......
而王庾只看了他一眼,就朝李渊跪下:“父亲,儿有罪,这把枪是儿逼着平国公给我的。
“您要罚就罚我,此事与平国公没有任何关系。”
听见这话,林郅悟当即爬起来,跪好:“陛下,不是这样的,是我......”
“闭嘴。”
林郅悟还未说完,王庾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在王庾的目光下,他默默地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晋阳公主。”
封德彝冷漠地看着王庾:“你休想为平国公开脱,你们交情匪浅,只要你开口,平国公自然会心甘情愿地奉上火器。
“你有罪,平国公也有罪,该受罚的是你们两个人。”
王庾很淡定:“你错了,我和平国公的交情并不深,从来都是我欺负他,威逼他。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如坊间传言,其实,他很恨我。”
长孙无忌“呵呵”了一声,并不相信她的话,直接问林郅悟:“平国公,你恨晋阳公主吗?”
“我......”林郅悟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内心在挣扎。
理智告诉他,甭管小庾儿想做什么,他只要按照小庾儿的话去做,那就是在帮她。
但感情上又不容许他说出仇恨她的话,他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
“他不敢说。”
王庾抢在林郅悟前面开了口。
“为何不敢说?”长孙无忌步步紧逼。
王庾微微勾唇,看着长孙无忌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我给他下了毒。”
殿内一片寂静。
众人脸上俱是惊愕的表情,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庾继续说道:“我给平国公下了毒,此毒只有我能解,所以平国公为了保住性命,只好屈服于我,隐瞒真实的火器数量,将其中一把枪给了我。”
听到这番话,林郅悟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庾,不是这样的,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谎话?
越想越激动,刚压制住的气血再次冲破桎梏,喷涌而出。
“噗!”
地上绽开一朵黑褐色的血花,林郅悟的身体往下倒去。
“平国公......”
“快传太医......”
殿中出现了片刻的骚乱,但随着林郅悟被人抬到椅子上后,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晋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毒?”李渊气得身体发抖,怒指王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庾眸中闪过一丝后悔:“父亲息怒,儿只是想多练习一下枪法,以便日后铲除突厥。”
一直沉默的李世民终于开口:“你若想这么做,可以直接跟父亲说,为何要伤害平国公?”
“因为父亲说现在还不是铲除突厥的最佳时机,我若跟他说,他必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王庾继续说道:“至于有人举报我意欲谋反,纯属诬陷,父亲若不信,可继续派人搜查我名下所有的产业,我也愿意接受三司审查。”
“不对。”
长孙无忌再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