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让我来陪你住好不好。”
李云海低下头来,额头顶着我的额头,眼睛盯着我,太近的距离让我不受控制的成了斗鸡眼。
在这样的李云海面前,我没办法再逼着自己狠心。
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崇拜的偶像,我生命中信奉的神,如今这神低声下气的恳求我,我怎么可能狠的下心。
也许连李云海都不知道,我对他的这种近乎于卑微到变态、迷恋到底线可以一降再降的爱恋。
缓缓的,我看着李云海的眼睛,点了点头。
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压下来,我努力的仰起头,虔诚的迎接我生命中的救赎。
再次和好如初,那裂痕在我们之间猖狂的存在着。
我们彼此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去碰触到它。我们都害怕再次争吵,只好用更多刻意为之的甜蜜来迷惑对方也迷惑自己:我们和以前还是一样的。
李云海一直陪着我在酒店里住着。
每天,他脸上浮现出的勉强的笑纹,我都强迫自己狠心的视而不见。
在这场战争中,我和李云海的妈妈一样的卑鄙,都在利用李云海对我们的感情来强迫他做选择。
李云海的每一次叹息,都重重的打在我的心上。
我觉得自己已经分裂了。一半狠心的我一半内疚的我。
可为了和李云海在一起,我只能让自己狠心。
我放不开,我真的放不开。
我知道这种畸形的占有,总有一天会让李云海受不了,会让我们两个人都窒息。可在那刻到临之前,我无从选择。
这天我正在上班,李云海给我打了电话,说话吞吞吐吐的,好一会才表明,想今晚回家去。
我极快的应允后便找了个工作忙的借口匆匆挂了电话。
心上涌上一层厚重一层的悲哀。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竟然如履薄冰到了这种地步。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心翼翼的措辞,说每句话之前都要再三斟酌。
我们都在害怕着彼此,就像挂在陡峭的悬崖壁上靠着彼此才幸免摔死的两个人。就怕自己的某一点惹到对方不乐意,从而放开手,自己就会跌落万丈悬崖,摔的粉身碎骨。
我靠在椅子里,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觉得很无力。
晚上已经躺到了床上,手机传来短信声。我打开,是李云海的,他问我吃饭了没有。
看着那几个字,我突然想到我们异地的那三年。那时候的我们虽然不能常常见面,可是即使只靠着每天的短信,也能让我们很满足,那种充满希望的满足。
那时候的我们都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再也不分离。
可现在呢,天天都可以见到,却渐渐失去了曾经的那种热情,失去了那种只是收到对方的短信都会傻笑半天的甜蜜。
我回过神,机械的回着短信。
我们的爱情正在慢慢失去温度,悲哀的是,我们都没有办法再让它重新燃烧。
接到继父出事的电话,我正在为新的招标项目找资料。给我打电话的是弟弟。
他开门见山,声音极低,告诉我继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