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
上了几天班的方晓蕾,也对办公室的工作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真要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做。无非就是收发文件,上传下达,再做些报表统计之类的工作。
听袁语梦介绍,财会工作也应该是要归办公室管。
不过,张玉富不肯放这个权,一直是让他自己的亲信孔一凡在兼职管理。
从表面上来看,看守所并没有什么财务上的事情。纵然要有,数额也很有限。
其实,这中间的黑洞很大。
犯人坐在牢房里,闲着也是闲着。要想不让这些人生出是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参加劳动改造。
早期的犯人是要下田劳动,后来发现不行。收入少不说,看守人员也跟着累得慌,还容易跑犯人。
那样的话,看守所领导肩头上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来料加工。好比说,节日挂在公共场所的彩灯,就是由犯人组装而成。
参加劳动的犯人,可以获得几只烧饼的加餐,算是劳动奖励。其他的收入,就归到了看守所的账上。
这么一大笔钱到底用到了什么地方,只能说上一声‘你懂的’就行。再要追问下去,谁也不会答复你。
还有犯人的伙食,也有着很大的奥妙。到底是吃什么,吃好吃坏,吃多吃少,都由张玉富一个人说了算。
这么一种内幕隐私,张玉富绝对不会让别人知晓,也就不可能把财务上的事情交到方晓蕾手中。
对这样的事情,方晓蕾也不介意。反正不想得到什么意外之财,既然不让自己管,那就落得个清闲自在。
打这以后,她也就定下心来。每天上班忙完自己手头的工作,总是会和袁语梦腻在一起。
不是你到我的办公室聊天,就是我到你的办公室串门子。
在侦审队那儿,方晓蕾倒是看到了一点希望。那儿只有六个警察,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的案件卷宗。
当然,这不包括袁语梦。这丫头虽说是司法专业毕业,却对审讯业务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的办公桌抽屉里,除了零食之外,就是一些电子零件。
别看她对本行业务不在意,对于电脑和手机这些玩艺儿,却是十分的在行。
听她吹嘘说,上学的时候,还曾加入过学生黑客联盟。
为了这事,在体制内工作的爸爸,曾经砸碎了她心爱的电脑。
这些事情,方晓蕾只能当作笑话听。就凭袁语梦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很难让人当真去相信。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帮袁语梦作了证明。
方晓蕾手上用的那只已经落伍的手机,经过袁语梦随便一拨拉,不但增加了录音和摄像功能,还让手机的灵敏度大大增强。
对于这种不务正业的部下,很少有领导能够加以容忍。
偏偏袁语梦生了一张甜蜜的嘴,再加上一脸娇憨的笑容,很难让人对她生起气来。
侦审队的陆队长,倒是表现得十分大度。由着袁语梦去玩,一本卷宗也没有交到袁语梦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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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蕾在这儿玩过几次,与陆队长进行过一些业务上的探讨。
在她走后,陆队长大发感慨说:“小方是个好材料。如果让我带上一年半载,肯定是侦审队的新秀。”
至于对袁语梦的评介,陆队长只是笑笑而已,什么也不加以评论。
在这段时间中,张玉富除了在会议上说过几回,不点名的让大家上班不要串岗。就是经常到办公室巡视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看到他这么一种按兵不动的样子,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以为他是变了性子。
或者说是新来的方晓蕾,也是一个有着很大来头的姑娘,让张玉富投鼠忌器。
这天下午,孔一凡来到所长室,看到张玉富依旧是坐在那儿发楞。
“所长,是不是在想那朵警花啦。”依仗着自己是所长心腹,孔一凡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无所忌惮。
张玉富不加掩饰地说:“想,当然是想。这么一朵鲜花摆在眼前,心中哪能不想哩。”
“既然是想,那还不赶快摘下来嘛。如果你不要,那就让给我老孔吧。”孔一凡怂恿道。
看他如此随意说话的样子,这样的事情不止经历过一回。
“就你这德行,也配动这个心思。”张玉富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又不下手,这不是在浪费时光,占着茅房不拉屎嘛。”孔一凡不服地咕噜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慢工出细活。先在她头脑中留下印象,然后再来上一个水到渠成。”张玉富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孔一凡有些不服气的说:“老张诶,要是照我说,摔上一万元钱到那丫头跟前,还不立即就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