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娆安简单重复,洛承君更加笃定她说了谎。他盯着付娆安,盯的她越发心慌了起来。
付娆安索性一把推开洛承君,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这种事情还要说几遍啊?你不是要去素香阁吗?赶快去吧!”
付娆安方才还拉扯着洛承君不撒手,如今却推着他去素香阁,显然是在躲避。洛承君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付娆安有意撒谎,就算他追问了,怕也问不出实话来。
皇宫,御书房内时不时地传来昭帝和洛承尧的爽朗的笑声,惹得门外守着的侍卫太监一惊一愣的,从未听过皇上如此开怀大笑过。
“朕还记得承尧你小的时候,分外淘气。父皇子嗣少,且是公主有多于皇子,你又是三位皇子之中年纪最小的。父皇对你,可谓是宠爱有加,才造就了你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皇兄这话不实在了吧,父皇最疼爱的,还是你这个二皇子!皇兄的母妃,可是盛宠一时,连着这宠爱一并给了皇兄你。连这大昭皇位,不也传给你了吗?”
洛承尧有口无心,昭帝脸上的笑容却在听到此言之后,消失了一瞬的时间。
“再是盛宠,也不过是个妃子,抵不上皇后娘娘的尊宠。父皇虽将皇位传给了我,却将兵权给了洛承君。还亲封了佐政王爷,我最初登基,大昭国内盛传一朝二主。我是虚名,而佐政王才是实主。”
昭帝说着苦涩,凄冷一笑。洛承尧满目怜悯地看着他,忽然举起手来发誓了起来。
“皇兄不必担忧过多,我可以起誓。我哥就算手握兵权,也绝对没有夺位之心。我哥要是有那份心,我第一个不答应!自小皇兄对我极好,我断不会让人伤害皇兄一分一毫!”
“呵呵,承尧你想多了,朕没有那般想佐政王。朕只是担心……有心存不轨之人,利用了他。到时候我们自家人打自家人,自然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昭帝
有意地说着,还故意为难地叹出一口气来。这洛承尧不必细想,就知道,这昭帝口中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是谁。
“皇兄是说林云庭?”
看洛承尧猜中,昭帝又是一声长叹,表示默认。
“皇兄多虑了吧?如今峦国已经覆灭十年之久,那林云庭虽曾是峦国太子,可如今也不过是我们洛安城内卑贱的戏子伶人罢了。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
“承尧你此言差矣,当年大昭与峦国一战,只灭了峦国杀手团半数而已。还有半数不知去向,单是那个人数,就多达千人。再加上峦国旧时的臣民和苟活的士兵,这些人数加起来,朕都不敢细想。而且朕在民间安排的眼线,曾经多次发现有佩戴峦国图徽的人进出风雪月。平心而论,谁甘心从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变为任人取乐的戏子?说他林云庭没有处心积虑复峦,朕……不信。”
“那还等什么?皇兄你现在就派人抓了林云庭,砍了他的脑袋!”
洛承尧激动起身,大有一副现在就要拿刀去砍杀了林云庭的架势。昭帝伸手摁着洛承尧坐下,苦涩一笑。
“若是能杀了他,朕早就杀了。但是你母后,先皇后临终前求过父皇,要留那林云庭一命。毕竟,那是她的亲侄子。父皇临终前也嘱咐我,除非拿到那林云庭实实在在造反的证据,不然……不让朕动他。”
“那皇兄你就派人查他的证据啊!”
“承尧你说的容易。那林云庭处事小心翼翼,他手底下聚集起来的那些峦国旧人更是谨慎小心。来无影去无踪,每一次会面的方式都会更改,而且,这些人就算认识的人也不会相信,只信信物。之前倒是抓到过几个,但都是毫无收获。”
昭帝满面愁容,使劲儿地叹气。这洛承尧越发着急了起来,上赶着想要为自己的皇兄排忧解难呢。
“可惜承尧无用,只知道吃喝玩乐,帮不了皇兄。”
“承尧何必自毁。你若是想帮朕,倒是比其他人强上许多。”
“当真?我能如何帮上皇兄?皇兄尽管说,承尧万死不辞!”
“说什么死,朕不许你死!你是朕的皇弟,与朕情深义重,朕怎能舍得要你去冒险?”
“皇兄千万不要与我客气!从小到大,承尧只是承了皇兄的恩情,也是时候该报答了!”
昭帝眉眼轻笑,抬眼看向洛承尧,却变成了一副感动的模样。
“承尧你能如此说,着实让朕感动。其实,你若想帮朕也简单。只要你佯装与那林云庭亲近,为朕套出他手底下峦国旧人的藏身之处,就算是替朕解了忧。”
“皇兄要我……与那林云庭亲近?”
洛承尧面露难色,昭帝继续劝说。
“你与那林云庭,说到底是表兄弟的关系。林云庭近些年,一直想要拉拢佐政王,就是靠着这表兄弟的关系。你生性单纯,林云庭对你不会多有防备,只要假以时日,你必定能套出朕所求之事。”
“可那林云庭是戏子啊,我堂堂逍遥王,怎么能与戏子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