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退朝,洛承君被召入了御书房,洛承尧也从宫外召了进来。
昭帝和皇后都在,两人表面琴瑟和谐,一如往常。可又眼底生厌,互有心事。
“家宴?”
洛承君听闻了昭帝召他来的目的,不由地眉头一蹙,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这千秋节刚过,皇上怎么又想起要在宫中设家宴了?”
“正是因为这千秋节闹出了聂纵横死一事,搞砸了千秋节,也惹得皇后闷闷不乐。所以朕才想着,设一个家宴来,不叫文武百官,只有我们自家人聚一聚。佐政王你叫上两位王妃,承尧也来,再唤上乔将军。上一次朕为他牵线的那位彭城县主聂欢,如今也处理完了哥哥的丧事,正好继续说说这门亲,为皇后补补喜气!”
这昭帝说着,还故作亲昵地拉起了皇后的手,好一副凤凰于飞的画面。
“好得很!皇兄要设这家宴实在是妙哉!上次千秋节,文武百官都在,我都没机会与皇兄好好把酒言欢。这家宴,真当年年都有!”
洛承尧不知事深地开怀赞同,洛承君冷冷撇了他一眼,也无法说出反对的话来。
“全听皇上安排。”
“好!那就将家宴定于明日午膳。”
昭帝说完,抬眼瞥向皇后,给她递了一个颜色。皇后立马会意,笑盈盈地看向准备告辞的洛承君。
“佐政王……”
“皇后娘娘还有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想多言一句。明日可务必要让侧王妃来家宴,千秋节上,她那一曲《九仙献仙桃》,着实叫本宫对她念念不忘。本宫与她甚是投缘,明日,还想多说些体己的话。”
洛承君抿嘴轻笑,作揖应允。
“既然皇后娘娘都开口了,明日家宴,本王一定带她来。”
洛承尧没有与洛承君一起离宫,他闹着要与昭帝下棋。洛承君拿他无法,这洛承尧近日一直避开与洛承君单独相处,怕那洛承君逼着他离开洛安。
一出宫门,乔书律牵着马迎面走来。
“王爷,季白翁已经过了彭城,预计今晚,就能到达洛安。”
“本王知道了。皇上明日要设家宴,嘱咐我带上侧王妃。本王想着,大概也是因为这季白翁马上要到了。你派人紧盯好他,若是皇上的人有什么动作,一定要提前做好防备,决不能让季白翁反口!”
“王爷放心,我们的人都在暗处盯着,一刻也不会松弛。”
洛承君对乔书律行事还是放心的,可对于季白翁,他心中总是莫名忐忑。
回到佐政王府,洛承君直接去了满月楼。明日家宴的目的,他总要提前知会付娆安一声,叫她有些准备。加上今早的误会,洛承君的步子走的更急了些。
可到了满月楼,洛承君才从简茶嘴里知道,这付娆安不在。早上自己离开没多久,就跟着洛承尧出去了。
可这洛承尧此刻在宫内陪着皇上下棋呢,为何付娆安还没回来?
“她可说去了哪儿?”
“回王爷,奴婢不知。那小王爷与夫人在里屋说的话,然后就直接出门了。夫人没有多说,我也没多问。”
洛承君听了,有些不悦。心想大概是这付娆安还与自己气恼着,向来,这丫头气性极大,吃不得一点儿亏。
“罢了,本王就在满月楼等着她回来。这都到了午膳的点儿了,想必也快要回来了。”
洛承君万万想不到,此刻的付娆安,正与林云庭在酒楼贵宾厢房之中,喝的酩酊大醉,胡言乱语着。
“我日日夜夜做梦,梦见亲手砍下了苏久渊那奸佞臣子的脑袋……悬于我的长枪之上,而那安帝,吓得魂飞魄散,于我面前跪地求饶。可他求饶也无用!我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到最后一刀,决不能断气的那种!”
付娆安红着脸颊,一只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与林云庭勾肩搭背,双眼迷迷瞪瞪地斜愣着他。
“你呢?林云庭,你若有朝一日可以随心所欲,那你想要如何报仇啊?大昭先帝,几年前就驾崩了,你没机会手刃他,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我?”
林云庭轻揉着额头,他的酒量比付娆安强一些,但此刻也已经昏昏沉沉。但至少比那付娆安好些,还有些清醒在的。
“是不甘心……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大昭先帝最怕之事,就是复峦,那我偏复。他最怕洛承君继位,我偏要洛承君做皇帝。等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将大昭先帝从黄陵掘墓而出,挂尸游街示众。让他死不安宁,呵呵呵……”
“好主意……可你若是让洛承君做皇帝,他会让你把他老子的尸首游街示众吗?林云庭,说到底……洛承君是大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