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只能与付娆安撇清关联,看着她死。”
夜色初褪,日色初胧。洛安城的街道才刚刚有了人声响动,临近皇城的一处酒楼之中,却是刀光剑影。
一波黑衣人与一队便衣侍卫交打在一起,很快便衣侍卫处于下风,黑衣人闪身入了一间客房,只见那客房瞬间血溅门窗。黑衣人才纷纷闪身而退,消失在晨光之中。
“皇上,如您所料,今早酒楼,遭了刺客。”
元文公公附身在昭帝耳畔轻语了一句,昭帝挑眉,随即落下,浮起一丝笑意。
“朕早就说过,这瑶姬一定有问题。只是这佐政王的反应,比朕想的太迟了些。朕还当真高估了他,以为他能早早地动手。”
“区区一个佐政王爷,如何能与皇上您相比。皇上料事如神,今后,佐政王怕是要没了好日子。”
“呵……元文啊,你可把佐政王想的太简单了。朕只是除掉一个假瑶姬,又能将他如何?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手握军权,文武百官近半数看好他这位佐政王才是君主之才。可这文武百官也怕,怕他这个身上流着一半峦国血液的佐政王,有朝一日真的有复峦之心。这群老臣,当初谁没参与过灭峦之战?呵呵……朕就是要挑衅他洛承君,他若真敢与林云庭联手,倒是随了朕的心思。没了百官的支持,他就算手握军权,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昭帝抿嘴轻笑,静等着今日午膳的好戏开演。
“季白翁已死。”
乔书律在洛承君身侧轻语了一句。洛承君正更换下朝服,准备换上便衣。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入宫家宴了。
听见乔书律的话,洛承君侧目看向他。
“尸首确定是季白翁吗?”
“这……”
乔书律语塞,他的身份不能亲自去杀季白翁,只能交给手下去做。而时间紧急,那酒楼四周埋伏着侍卫,有时间杀人,却没时间确定。
“之间我们监视季白翁的人,确定季白翁在房间没出来。房内之人,只能是季白翁……”
“呵……乔书律,之前你安排的人也死盯着季白翁,可季白翁不还是金蝉脱壳,去了风雪月吗?你如今办事,也这般不着调了!”
“王爷息怒,实在是事态紧急,派出去的人没办法多做停留。但……季白翁和皇上应该都料不到我们会在这近跟前的杀人灭口,所以……”
“好了!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我只能自求多福吧!”
洛承君恼怒,乔书律自知事情没有办好,低头不语。
洛承君离开湖心楼,正要去满月楼提前叮嘱付娆安,却碰上了蓉兰急匆匆地赶来。
“王爷。”
“王妃若是准备好了,便先去府门等着,本王去叫了侧王妃就过去。”
洛承君以为蓉兰是来代替杜妍娥催促自己的,可蓉兰面露为难,并不是为了催促。
“王妃说自己身子不适,不……不想入宫赴宴了。她叫奴婢转告王爷,说是王爷带着侧王妃去,便足够了。”
蓉兰小心翼翼地传话,都是杜妍娥的原话。洛承君听着这话里头的意思,是在赌气。
可他如今没心情去哄这杜妍娥,索性冷着脸,顺了她的意思。
“既然王妃身子不适,那就歇着吧。”
“不是,王爷您不去瞧瞧……”
蓉兰始料未及,没想到洛承君会如此回应。可洛承君也没等她还继续说下去,便疾步朝着满月楼走去了。
蓉兰不由地唉声叹气,想着如此回复杜妍娥,肯定又要招来杜妍娥一顿迁怒。
“王爷……当真这般说的?”
杜妍娥听了蓉兰的回话,神色暗淡。她回头瞧了瞧榻上早就准备好的华服,今日看来,是穿不上了。
蓉兰不停地咽着口水,心情忐忑,等着杜妍娥的狂风暴雨。可没想到杜妍娥很是平静,看着镜子,捧着自己憔悴的脸,冷冷一笑。
“呵……皇族家宴,堂堂佐政王不带着自己的正妃,却要带着侧妃赴宴。杜妍娥啊杜妍娥,你如今在王爷心中,怕是越来越没分量了。你叛了皇命如何?舍了杜家爹爹又如何?不过是自怜付出,却都没瞧进王爷的眼里,白白折腾一场。”
杜妍娥拿起胭脂盒子,用手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红,朝着自己脸上胡乱涂抹,跟疯了一般。
蓉兰在一侧瞧着,心惊却不敢多言。瞧着那梳妆台上的簪子,生怕那尖头扎在自己的身上。
“蓉兰……”
“哎,哎……”
正怕着,这杜妍娥忽然唤了她一声。蓉兰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