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茶心中忐忑,却也想不出解决之法。她的能力,本就太小,无力左右眼前的局势。而洛承尧此刻,不知在何处。
赤甲军盘问和仵作验尸都是连夜进行的。洛承君,付娆安与乔书律都整夜未合眼,整个王府也是灯火通明,彻夜未眠。
付娆安最怀疑的人,是杜妍娥。那聂欢是乘了杜妍娥的马车回来,然后就不见了踪影。而杜妍娥与自己又有深仇大恨,迁怒于聂欢,也不是没有可能。
付娆安亲自带了赤甲军的人来了素香阁,她要亲自盘问杜妍娥。
杜妍娥本都睡下了,又折腾着起身。瞧见付娆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带着赤甲军来,瞬间冷下脸来。
“还要我说多少次?县主入府便与我分开,各自回了!我在素香阁门都没出,县主死了,与本王妃可扯不上一丝关系!”
“你若想杀人,自不会亲自动手!当初在京衙牢狱里头杀的人,怕也不是你自己亲自动的手吧?”
付娆安提起江叔的事情,冷目盯着杜妍娥,杜妍娥不悦闷哼。
“本王妃听不懂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若要栽赃陷害,也要拿出证据来!不要仗着你有王爷的宠爱,就可以胡作非为。在这王府里头,正妃是我。你不过是个偏房,论高低,你永远也在我下面!”
杜妍娥毫不示弱,一旁的蓉兰也狗仗人势,冲着赤甲军斥责着。
“该问的问完了,就赶紧撤出素香阁。王妃今日身体不适,若是休息不好出了岔子,你们可担待的起?”
赤甲军迟疑着,看向付娆安,准备等她下令。付娆安紧咬牙关,虽说没问出什么来,但她不甘心就此放过杜妍娥。
“县主入府最后见到的人是你杜妍娥,那这素香阁就绝对与县主之死撇不开关系!来人,把素香阁的下人都抓起来,严刑拷问!”
付娆安话音刚落,赤甲军上前就要拽走蓉兰和碧秋。杜妍娥急急地拉住自己的人,怒斥付娆安。
“瑶姬你放肆!本王妃看,这县主八成就是你害死的,如今在这里贼喊捉贼,故意要诬陷本王妃!”
“带走!”
付娆安厉声吼道,眼看着蓉兰碧秋和一众奴仆就要被赤甲军拖走。洛承君忽然走进了素香阁,叫停了赤甲军。
“本王叫你们盘问,没叫你们抓人!”
“王爷!”
杜妍娥看见洛承君向着自己说话,赶紧上前一把拽住洛承君,告起了付娆安的状。
“王爷,瑶姬欺人太甚!无凭无据就要抓我素香阁的人去严刑拷问,这明明就是想要屈打成招,陷害于我!我爹爹已经被害死了,如今我无依无靠,还要被她这般欺辱,不如一死了之!”
杜妍娥说罢,作势就要往一旁的桌角上撞。洛承君一把将她拽住,拉了回来。杜妍娥顺势窝进洛承君的怀里,痛哭流涕了起来。
“洛承君!聂欢是乘着她的马车回来就不见了人影,最后见的人也是这素香阁的人。能在王府悄悄杀人,还扔进花园湖水之中,只能是王府之中的人!这帮奴才若是不用刑,根本不会说实话的!”
付娆安急急地说着,洛承君却没有理会她,只是轻轻安抚了杜妍娥,将她给了蓉兰和碧秋照顾。
“照顾好王妃。”
洛承君说完,拉着付娆安,带着赤甲军离开了素香阁。付娆安见洛承君明显偏倚杜妍娥,气恼地甩开了洛承君的手。
“洛承君你什么意思?就因为杜妍娥死了爹,你心存愧疚,就可以忽视她的嫌疑吗?聂欢若真是被她害死的,你也要视若无睹是吗?”
“无凭无据的,你就要将整个素香阁的人严刑拷问?既然府中之人都有嫌疑,你难道要将府中所有的人都严刑拷问一遍吗?”
“自然不是,杜妍娥和素香阁的人嫌疑最大!聂欢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他们,自然要……”
“县主最后见到的人,不是杜妍娥。”
洛承君开口打断了付娆安的话,付娆安愣住。洛承君轻叹了一口气,他来素香阁寻付娆安,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情。
“经过刚才赤甲军对府中下人的询问,有人看到,下午县主带着简茶去了赏夕阁方向,而那个时候,王妃与县主已经分开了。此后便没人在看见过县主出现,也就是说,县主最后一个见到的人,除了凶手,就是简茶!”
付娆安愣住,她忽然想起简茶下午回满月楼时候的不寻常。欢央说她受惊的事情,可简茶未说,自己为何受惊?
难道……付娆安浑身一阵冷意,不由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