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爱卿此言差矣,朕嘱咐过佐政王,援兵未达,他可以不发战,在原地扎营等着就是,何来折损一说。朕也是刚刚得到线报,说峦国旧部在边桑城和慕临关藏身,正要伺机起事造反!此刻若不及时除掉这些叛贼,我大昭可是要危在旦夕!”
“皇上所言无错,只是这峦国旧人所剩无多。也用不着派去近十万精兵,还是应该分出大半来,先增援佐政王为妙。”
昭帝并未与文武百官说屠城之事,魏百澜处处为洛承君着想,让昭帝有些不悦。
“正如魏爱卿所言,峦国旧人所剩无多。朕便一鼓作气灭干净了他们,速战速决,再叫大军转头赶去蒙蛮边界支援佐政王。省的两边拖延,都没有好结果。皇命已下,魏爱卿不必太过担忧,朕今日累了,退朝吧!”
昭帝懒得与魏百澜口舌,挥袖下了朝堂。
魏百澜越琢磨此事越觉不对,立刻回了魏府,飞鸽传信给洛承君,阐明今日之事。
可魏百澜想不到,这信鸽刚飞出洛安城,就被一支暗箭给射杀了。
信鸽被杀,信直接被送到了昭帝手中。昭帝看见魏百澜在信上对自己几多猜疑和不满,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个魏百澜!对洛承君可比朕要忠心耿耿,等着瞧吧,等洛承君一死,朕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
昭帝恨的咬牙切齿,目露阴狠之色,将信撕得粉碎。
此时的宁风霖与林云庭都委身于南水孤郡,欢央也是这几日刚被宁风霖接到这里。
林云庭的状态不佳,欢央悉心照顾着,宁风霖原本打算聚拢四大兵团潜伏洛安城的计划也暂时搁浅,无暇与祝兴莱,叶长令和于胜先三人商量下一步的举措。
三人已经各自回到了军团管辖地,各自潜伏着。谁也想不到,就是这短暂的搁浅,竟然惹来了杀身之祸。
郑培安带着十几万精兵,快速分散在边桑城和慕临关两处。趁着夜色,强入城中,见人便杀,男女老少,皆不放过。
洛承君忽然从睡梦之中惊醒,额间冒出冷汗,划过两鬓,落在了枕头上。
他并未做梦,只是被一阵莫名的冷意给惊醒。他蹙眉起身,只觉浑身无力,心中犯呕。
他带着三千赤甲军,在这清河围场与蒙蛮边界处扎营已经两日了。原本一日就该赶到的援军,迟迟未到……
洛承君侧目看向屏风内侧的床榻,空着。付娆安也不知去了何处。
“本王都说了,不要她随意出去,看来就是不肯听话。”
洛承君埋怨了一句,起身,忽觉双脚发软,肚子很不舒服。
“王爷!”
乔书律急急地走了进来,洛承君瞧他的脸色,也不大好。
“援军到了?”
“没有。只是赤甲军有些不对劲,大家都开始闹肚子,脱水,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吃饭之前,难道没有验毒吗?”
“验了,饭菜没问题。运来的粮草一直是重病看守,也不可能有外人来下药的。我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儿了?”
洛承君蹙眉,他也难受得紧。这能同时给所有人下药的方法,只能是粮草。现在让他最不安的,是援军的事情。
已经晚了一日,竟然还没到。难不成,皇上真的要耍什么阴招?
“可有洛安城来的消息?”
“没有,也是奇怪了,我们出城这么多日了,魏大人竟然一封信也没送来。就连王府也没有信。”
“是有些怪……”
洛承君心中不安陡增,他强撑着身子,打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随我去看看粮草。”
洛承君去了放置粮草的营帐,发现付娆安已经先一步在那里了。她正细细地查看着几袋粮食,从那粮食之中,挑拣出一粒粒黑色的三角形种子。
“你在干什么?”
“找毒药啊!这两日吃的都没拉得多,难道你不觉得奇怪?所有人都在拉吐,分明是吃的出了问题。”
“这些是什么?”
洛承君拿起付娆安捡出的三角形种子,仔细端详,好像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