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喆一愣,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来。
他虽说有意靠拢尧贵妃,可就目前尧贵妃在宫中的势力,他当日所言,多半也是冲着那镯子,也没想到这尧贵妃能这么快地用得到自己。
“娘娘,奴才在宫中人微言轻,若是些吃喝用度上的事,奴才还能尽一份薄力。若是其他……奴才还不知能不能帮上您啊?”
简茶看福喆犹豫,眼底厌弃,无声地冷切。
“能不能帮,福喆公公且听一听。若是不能帮,本宫绝不勉强与你,若是能帮,本宫保证,事成之后,助你高升。”
福喆一听这话,就知晓简茶要说的事情绝不简单,他为难地吞咽了几口口水,留有余地地应着。
“娘娘不如先说,奴才也掂量掂量自己个儿。”
“今日,你与青宁闲聊宫外风行的那一首民谣,可有什么法子,能入了皇上的耳里?”
“哎哟,贵妃娘娘,奴才今日不过是与青宁姑娘聊闲话,这民谣之事,可不能说与皇上听啊!”
福喆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简茶跟前,简茶呵呵一笑,摇头叹息了一声。
“闲话?福喆公公难道不是想要借着青宁的嘴巴来说与本宫听,然后借着那血燕的怒气,横冲直闯地去说给皇上听?这宫里头无人不知晓那民谣之事,可敢在皇上耳边开口的,却没有一人。你们这些被皇后的人压制着的奴才,怕是巴不得出来一个与本宫一样的,不知死活好歹的人替你们出头送死吧?”
福喆听着,整个人吓呆住,想要找借口解释,可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位尧贵妃,好似没有当日大闹凤鵉殿那般,看着无头无脑。
简茶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琢磨出这回事的,她原本以为这福喆故意说给自己听,是为了助自己知晓皇后的软处,再行算计。
可那血燕是内务府分置的,福喆不可能不知道有问题,可却在送来这血燕的时候,没有给自己一点儿暗示。不仅如此,方才提到要要将那民谣之事说给皇上听,这福喆以为自己要反过来用他的嘴来说,吓得立马表明此事的严重性。
一个宫里头的奴才,知道这民谣之事的严重性,却还要闲聊给青宁来听,不是别有用心,还能是什么?
“福喆公公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心机深沉的很,连本宫都算计。本宫还以为,福喆公公是慧眼识主,还想要当做心腹来对待,如今看来……既然公公不愿意帮本宫想其他办法,那不如,本宫把你交给皇上,就说……你这奴才闲言碎语不知深浅,顺便将那民谣之事全盘托出,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简茶冷冷地说着,那福喆吓得赶紧冲着她连连叩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实在是以为,娘娘身份特殊,能让皇上特殊优待,所以才生出了这么个法子来。这宫里头管事的人,几乎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元总管也不例外,这平日欺压奴才惯了,奴才也是一时糊涂,想要借着娘娘的口,晦气一下皇后娘娘,也无实用,只图心里痛快……娘娘聪慧,奴才实在是自以为是,只要娘娘肯放过奴才这一回,奴才一定好好孝敬您!”
福喆吓得鼻涕眼泪都要窜下来了,简茶嘴角含笑,也不开口,就这般冷着。这福喆是宫里头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意靠拢她的人,她可不舍得为了个民谣就送掉他这条命去。
再说,这民谣以此方式告知昭帝,未免也少了许多的说服力。简茶要的,是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