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五杯“离人醉”,听服务员说,这款酒最能消愁。
一杯,接一杯。
可能是酒量不太好的缘故吧,不一会儿,我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
尤其是那一闪一闪、五彩斑斓的灯光,更是刺得我睁不开眼。
凭着记忆,我摇摇欲坠摸索着去厕所。
可我脚底太软了,一个不小心,竟与迎面而来的一堵人墙撞了个满怀。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撞上来的。
我是醉了,可我不傻。
“让开。”
我语气不善。
“哎呀,美女,我看你喝多了,要不我带你去休息吧?”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人模狗样的男人,我胃里一阵恶心,“哇啦”一声就吐了出来。
“我的天!你这臭娘们简直!我这刚买的西装,好几万呢!你给我赔!”
离开,永永远远的离开,开始我新的生活。
不哭啊,不哭,不值得。
跌跌撞撞,满身伤痕。
我心下一惊,酒意醒了一大半,连忙循着声音方向看过去——
他身侧的两位公主不停往他身上蹭,矫笑着给他敬酒。
噢,这二缺,好像是,喜欢宁夏那个,江,江什么,江锦纶?
饶是在这音乐声震耳的酒吧里,那响亮的清脆声硬是让周围人都给听见了。
只是我再也没有哭出声。
“师傅,什么叫爱情?”
这还得了,那男人捂住半边脸,“臭娘们你敢打我!”
我也想清了。
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眼里,许是灰尘蒙了眼吧,泪水再也止不住。
或许我该放弃的,早就该放弃。
而且,不仅来了,还左拥右抱。
左边方向,傅司年的声音悠悠飘来。
我身体本来就有些站不稳,由于醉酒,反应能力也迟钝了些,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落下来——
我咬住了下唇,死死咬着。
心口寸寸裂。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
他一把揪起我的手,我醉笑着,轻吐一口气,“赔你奶奶个腿”
说着就要扬起手来甩我耳光。
忘却所有恩怨。
那一汩接一汩涌出来的鲜血张牙舞爪着提醒我,“看呐,顾蔓依,你个大傻逼,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
他也没有追上来。
我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仰着头,憋回眼泪。
“废了他,算我的。”
只见他一拳又一拳重重捶在那猥琐男人身上,倒也打得畅快。
“我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靠在后座,哭得稀里哗啦。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却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像是不认识一样。
去维也纳订了间酒店,一进屋就仰躺在床上,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再也不见。
天空飘起了小雨。
再见了,凉城。
还真是傅司年。他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怪我太脆弱,怪我太狼狈。
放手吧。
却不是在我脸上。
而他呢,简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得那叫一个畅快。
我半眯着眼,大半个身子躺在吧台上,调转过头去看。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说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谈什么爱情呐,吐车上两百。”
我拦下一辆的士。
逃也似的离开。
我笑了,哈哈大笑,笑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