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口应下,仿佛根本忘记了顾嫣然的存在。
一个星期下来,我悉心照料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了很多。
他同我说起从前,说他也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只知道当我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开始,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掘地三尺将我找出。
所以,当年将我送去炼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傅司年,而是顾嫣然。
我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同时,我不能再通过傅司年,因为。
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可我不敢开口直接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
“阿年,你爱顾嫣然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他没有任何躲闪,坚定而认真的回答,“没有,从来没有。”
这就够了。
我只要知道他不曾爱过她就好。
至于其他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司年,你说什么?”
恰巧此时顾嫣然从外面推着轮椅进来。
她一定在门口偷听了不少吧,红着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只当没看到,依旧替傅司年按摩着四肢,把她当空气。
傅司年也扭头不看她,我们有说有笑,也不管她如何。
“司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出车祸的这些天,我想你想到连饭都吃不下,可我爸妈拦着我,不让我过来,因为我是个残疾人,行动不方便,他们遮遮掩掩的不带我过来,原来是因为……哈,司年你变心了是吗?你不爱我了对吗?可是当初你说好要娶我的啊!现在你怎么可以变卦变得这样快?就因为姐姐吗?姐姐这些年是很苦,受了很多罪,但我也苦啊!我这个残废,我坐在轮椅上这么多年,我又何曾开心过一分一秒?姐姐,你怎么能够……”
“够了,别演了,恶心。”
我开口打断她。
因为她实在聒噪至极。
“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装下去?真以为自己这点雕虫小技能瞒天过海?顾嫣然,当年你雇人将我腿打残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话落得瞬间,我举起桌上刚刚烧好滚烫的开水便朝她的腿泼了过去。
“啊!”
这一次,傅司年没有替她挨这一下子。
我也永远忘不了这戏谑的一幕——
只见她一个残废,“蹭”的一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捂着两条腿嗷嗷大叫。
那一刻她一定丧失了理智吧,我还以为她多能耐呢,还以为她会强忍着痛依旧装残废呢,结果,这么轻易就献出了原型。
“顾蔓依你疯了吗!你敢对我泼开水,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她怨毒的咒着我,双眸猩红一片。
而傅司年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像是看马戏团里的小丑似的。
我将视线挪向他,“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她从来都没有残废过,只是为了骗你,博取你的同情心罢了。”
他皱了皱眉,也看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只是冷冷开口,“我知道。”
他知道?
所以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只是一直没揭穿她而已。
噢……我又怎么忘了,他最喜欢纵容她的小把戏了。
听到傅司年说话的顾嫣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立刻跪倒在傅司年面前,拼命摇着头,“司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过,我的腿只是一下子受了刺
激,突然就有了反应,我现在好痛,司年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这话说的可真假。
傅司年面上看不出情绪,视线挪向窗外,寡淡开口:“这是你该得的惩罚,作为这些年干坏事的报应。”
所以他心里明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