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从来都未曾对我手下留情过半分?
从初遇到现在,从未。
我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遭受着囚犯的虐待与殴打。
没有饭吃,没有水喝,还要做苦力。
这样的日子,跟三年前在那工厂里,又有什么区别?
生不如死。
我渴望有人来救我出去。
我渴望着有人过来看我。
却盼来了顾嫣然的这座瘟神。
隔着对讲机与一面玻璃,她在那边张牙舞爪着,“顾蔓依,我想了一千种方法折磨你,却都觉得不太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监狱这地方最适合你待了。因为呀,你永远都跑不出去呵呵呵呵……”
她笑得阴险至极。
不然,这才几天时间,她怎么能又活蹦乱跳出现在我眼前?
我猛地甩下话筒,握紧了双拳,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朝着那厚重的玻璃挥舞了过去。
很对不起。
可如今?
绝望,无止境的绝望,那样悲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概过了一周之后,狱卒竟然说我无罪释放了。
而玻璃窗外顾嫣然放肆而张扬的笑脸不断放大。
她跟我提起孩子。
原本宁静平稳的鲜血一下子沸腾起来。像是要冲破血管。
可惜,我又怎么可能一拳打在她脸上?
我以为,我以为自从两年前重活一次后,我的人生会像开挂了似的涅槃。
我逃不出去。
我忽然好恨那一下没直接捅在她胸口。
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改变不了得现实。
她走了,踏着胜利者的步伐。
接着她一脸炫耀的摸了摸肚子,“哎呀,宝宝你就放心吧,妈妈一定会拼了老命护你周全的,不让那些个小人有可趁之机。”
一刀死了才好!
这里比起那破旧工厂还要可怕!
因为这是我能死掉的唯一途径了,
那坚实的玻璃简直要震碎我的骨骼。
孩子。
嗅着那若有若无的霉臭味,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突突乱跳。
却看到眼前一双蹭光瓦亮的皮鞋。
可那时的我已经好久没进食了,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是呀,我还得感谢姐姐不杀之恩呢,可姐姐还是太心疼我了,不舍得用力捅我,这不刚刚好,让我又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让司年把你送进监狱,从此永无翻身之地咯。”
呵……傅司年,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我对不起自己。
我开始绝食,不吃不喝。
“你到底想怎样!顾嫣然!凭什么把我送进监狱,你根本就是皮外伤!”
头皮磕破的一瞬间,我清醒过来,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
一想到我的后半生就要这样屈辱的在牢里度过,我真的,真的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紧紧咬住下唇,咬到铁锈味弥漫唇间。
“干什么干什么!疯了不成!”
最后还是两个保安拖起我,扔出大门口。
狱卒听到动静,立刻上前来将我拷上,一脚将我狠狠踹倒在地,押着我,死死押着。
倚靠在墙角,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而我这败寇,被狱卒一路拖着,再度关押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