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空气里,连每呼吸一口都觉得好难。
他紧盯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身体上硬生生凿出一个洞来。
“你一定要这么倔么,顾蔓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语气开始不善,不再轻声细语。
这样的他就像是压制着怒火的雄狮似的,令人莫名不安。
可我不能松口更不能低头。
我费尽千辛万苦甚至差点丢掉性命才换来她的锒铛入狱,一旦撤诉,我该用什么样的颜面去面对那两条逝去的亡灵??!
“对不起,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我冷静而克制,一字一顿。
“那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毁掉依文设计,或者,送走你身边的孩子,又或者,将你的养父母赶出凉城?”
他半眯着眼,斜睨着我。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当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的眼睛,发现他甚至在高傲的挑眉时,我的心彻骨寒凉。
一股浓重的悲凉从心头升上来,并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呵……呵呵!
噢,我想起来了。
又怎么敢忘了,威逼利诱是他傅司年惯用的手段啊。
当初依文设计摇摇欲坠,不也是他的杰作么。
我咬了咬牙,狠心而决绝的怒吼,“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爱如何就如何,傅司年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了,除了这条剑命,其他的,都与我无关!无论是依文设计,还是小婉,我的养父母,你以为我在乎吗呵呵,我告诉你,我这人向来自私自利,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
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一番违背良心的话来。
不要怪我。
对不起。
人被逼到极致,又有什么是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呢!
傅司年紧握着我的双肩,显然是被我的态度震惊到,恼羞成怒的低吼,“那你不要后悔!”
甩手走人。
冷漠而孤倨的背影那样令人心寒。
下一秒,全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我瘫软在地。
心好疼。
疼到不知所措。
我伪装出来的所有坚强抑或百毒不侵,都在这一刻碎成了渣滓。
我恨,好恨。
“是我入戏太深,结局却一个人”
兜里的手机召唤回我游离的意识。
“喂?姐妹……出来陪我喝酒,赶紧的!”
电话一接通,宁夏醉醺醺的刺声尖叫就传入耳膜来。
我心口一紧,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我在那什么,迈阿密,喝高了……”